而彭二哥的立场来看,他是军人,又一再被陈初灌输华夏民族的概念,眼睁睁瞧见那王文宝为虎作伥,将汉家百姓的脑袋沿河挂了上百里
这种行为不但让彭二和宝喜愤怒,同时也被视为一种挑衅。
军人面对挑衅,除了反击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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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单是金兵进入齐国这一个理由,杀之已十分合情合理合法。
却不想,蔡坤依旧这么大的火气,彭二哥自是忍不了。
眼瞅两位大佬起了争执,主持会议的蔡思连忙打起了圆场
当日午时,会议结束后,彭二、宝喜去往界河边巡视防线。
蔡思送蔡坤离去时,忽道:“二哥,眼下局势不明,伱没有守土之责,不如带咱们淮北来的场坊师傅撤往东京吧。”
蔡坤一愣,当即道:“说甚呢?咱蔡家能有如今声势,岂是靠临阵脱逃得来的?当年婳儿在采薇阁义无反顾,当年爹爹对元章孤注一掷,哪次不是靠一往无前?我若逃了,愧对父亲、愧对婳儿为我蔡家挣来的这大好局面!”
蔡思劝蔡坤离去,有私心却也有公心私心是,蔡坤在阜城无职,仅是靠特殊身份协调齐金商事,他此时撤离,旁人说不出任何不对。
公心,却是因为蔡坤和彭二的争执即便蔡思也不太认同军方的做法,但事已至今,已容不得内部意见不统一了。军政双方必须拧成一股绳,并坚定敌军进犯,誓死反击的信念,才可能在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中争取来一丝取胜之机。
他担心,二哥会扯后腿
蔡坤怕是从蔡思的表情中忖到了后者的心思,不由哑然失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眼下局面该怎做,我清楚的很!待会,我便去场坊组织工人训练哎,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蔡思松了一口气不管会议上怎样争吵,只要大家抱有同一目标,事情就好办许多。
“你呢?准备怎办?”蔡坤却又反问道。
蔡思稍一沉吟,道:“今日之局,犹如当年桐山!若想以弱胜强,必须像姐夫当年那般,发动所有百姓,坚壁清野全民皆兵咱们也挖地道!”
“好!”蔡坤精神一阵。
八月十七,陈初在东京收到王文宝驻扎乐寿县的消息后,当夜便率第一旅一、五团紧急开拔。
八月十九,行至大名府临清县时,又得急报韩企先率三万大军进抵乐寿县的消息,陈初随即招驻守东京的第四旅旅帅周良率四、六两团及炮团两营向阜城进发。
八月二十一,陈初抵达阜城县。
陈初第一时间与蔡思密谈,得知隔岸金军扎营后,似乎并不急于进攻。
并且两日前,金国主帅韩企先遣使渡河来阜,要求阜城十日内缉拿初六凌晨伏杀金军的‘山匪贼人’,交与大金处置。
金使言辞并不激烈,甚至暗示蔡思可抓些百姓杀了,将尸首交给韩企先,后者会尝试安抚王文宝。
这韩企先先将袭击金兵的凶手定性为了‘山贼匪人’,帮齐国官军洗脱嫌疑,又要求齐国自己捉拿凶手韩企先‘大事化小’的意思已十分清晰。
陈初稍一思索,问了一句,“怀绪是怎样答复韩企先的?”
“我只说了会全力抓捕凶手”
“嗯,先拖他几日看看。”
与蔡思面谈后,陈初又马不停蹄的召集了阜城军政两界官员。
通知大家召开会议的时间是当日未时整。
可彭二和宝喜两人提前小半个时辰便赶到了会场,甲胄穿戴齐全、正襟危坐。
别看彭二哥和蔡坤吵架时理直气壮,但闹出眼下如此大的动静,面对初哥儿时还是有些发憷。
担心会因为甲胄不齐、会议迟到等小事寻他麻烦。
可即便这样,陈初依然没放过两人。
会议第一项,便由小乙宣读了两人的新任命彭二哥调去养猪、耿宝喜调去火头军!
小乙许是因为自己就出身于火头军,此时念到前辈宝喜也被赶去当伙夫,那嘴角翘的怎也压不住。
可不待长子、项敬等军中兄弟替他二人求情,只听小乙接着念道:“念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彭、耿二人去官不去职,继续指挥第五旅三、九团!薪俸暂以列兵衔发放”
这板子,高高举起,却又轻轻放下。
宝喜幼年流浪,少年时期几乎都在陈初身旁度过,对于后者,他既有感激,又有如对兄长般的孺慕。
此时听见东家对自己处罚不重,心情瞬间放松下来,小声辩解道:“东家,我认罚。不过,东家当年常教我,遇见恶人骂咱,咱就要骂回去;遇见恶人打咱,咱也要打回去,那王文宝杀南逃百姓后,将尸首列于河岸,是对咱们赤裸裸的挑衅!
我这才想法子反击了一下。此事全因我所起,彭旅帅是被我拖下了水”
宝喜话里有替彭二哥开脱的意思,不料,彭二哥却马上接腔道:“这话不对!初六那晚的行动,是经过我同意的,并且我也带人亲自参与了!”
“少他娘给老子演兄弟情深!”陈初笑骂一句,随即敛了笑容,声音也严肃了起来,“彭二哥、宝喜,知道我为何罚你们么?”
“啊?”宝喜一脸迷茫为何罚他俩不是明摆着么,他和彭二哥设计杀了金军,惹了对方大军压境。
除了这个,还能是啥?
陈初却看了两人一眼,非常不高兴的说道:“你们负责镇守一方,自是有临机决断之权!我不恼你俩自主行动,却是恼事发后为何不第一时间禀报与我!”
“”
这事彭二的确有责任,事发后,彭、耿两人都没想到事态会发展这么严重。
一直拖到八月十四,察觉南京路有异动之后才禀与了陈初。
陈初得来消息的渠道甚至不是通过军报,而是军统渠道只因前者信使出发太晚,陈初从东京出发时,第五旅的传令兵还在赶往东京的路上。
说起此事,陈初罕见的动了肝火,声音越发严厉,“如今你们掌握已不是一伍一什,而是数千弟兄的性命!他们身后便是无数翘首以盼的淮北、阜城妇孺!若今次金军抵达界河没有迁延不前,而是第一时间渡河攻击,兵力劣势的第五旅会折损多少兄弟?
若因此打了败仗,待你们返回淮北时,兄弟们的婆娘、孩子问起自己的官人、爹爹在哪儿,你们有何脸面回答?”
彭二和宝喜两人脸上一片通红,喃喃说不出话来。
长子有心替两人说话,却不知该说啥赶来阜城的路上,他可是亲眼看到了初哥儿有多着急,唯恐本方援军未至时,彭、耿两部被金国优势兵力消灭。
最终,还是由蔡思岔开话题替两人解了围。
“楚王,若金国真的渡河打来,我军怎办?”
“还能怎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将这河北路千里沃野、百万百姓拱手相让么!”
12月24欠更已补上啦。
本来想画个地图标明重要城市、关隘以及三国态势,可昨天晚上研究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弄懂地图软件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