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多言,便劈头盖脸地对卢彩虹一顿痛斥,随后毫不客气地将她赶到灶旁负责添柴烧火,而烹饪之事,则由王莲娟与万氏亲自动手。
此时,卢彩虹噘着嘴,在庭院一角漫不经心地清洗着衣物,那副故作姿态的模样惹得彭氏脸色一沉。
她沉声训斥:“卢彩虹,你此行究竟是为了报恩,还是索债?区区几件衣物,你难道要洗到日落西山不成?猪圈里的猪都饿得撞门了!腿脚利索些,衣服洗完了还得打猪草,猪也要喂饱,听见了吗?”
卢彩虹低头望着自己因长时间浸泡而略微肿胀的双手,眼中闪烁着泪光。
在家里,作为小地主之女,这些粗重的活计哪里轮得到她插手,而如今……
正当空气中弥漫着凝重之时,院外突然传来布谷鸟清晰的三声啼鸣:“布谷,布谷,布谷……”
卢彩虹闻声眼睛一亮,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加快。
彭氏颇感诧异:“今年这天气真是怪异,秋已深,冬将至,怎还会有布谷鸟的歌声?”
卢彩虹那平日里显得柔弱无力的手,此刻却灵活异常。
不多时,衣物已被搓洗得干干净净。
随后,她将洗衣盆一夹,低垂着头,眼光微斜,向彭氏恭敬道:“二表嫂,我去水池边漂洗衣物了。”
彭氏摆手示意,不耐烦地说道:“去吧去吧,看你做事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堵!”
卢彩虹端着洗衣盆缓缓离开秦家,背后不时警觉地回望,确认无人尾随,便加快步伐向屋后的方向行进。
刚绕过屋角,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忽然伸出,将她拉入一处隐蔽之所。
只见秦桂花面带笑意,道:“闺女,还是你有办法,昨晚就留在秦家过夜了。事情成了没?”
秦桂花这一问,卢彩虹紧咬下唇,强忍着泪水,满面委屈地摇摇头。
秦桂花焦急追问:“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老秦家的人欺负你了?”
卢彩虹边抽泣边详尽描述了在秦家的一日艰辛,事无巨细地向母亲倾诉。
秦桂花听罢,翻了个白眼,冷冷说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不就是烧火做饭,照秦牲畜,哪家的媳妇不干这些?你也真是福气,这么大了没怎么吃过苦。秦砚辞是你自己选的,他既然中了举人,将来必成大器。你现在好好努力,等他对你心生情愫,再适时吹吹枕边风,让他休了那黄毛丫头。到时候,你便是堂堂的官夫人,别说这些粗活,连女红你都可以不必沾手。”
说罢,秦桂花从袖中取出一小瓷瓶,塞入卢彩虹怀中。
“这是你哥哥花大价钱搞来的秘药。你找机会让秦砚辞喝一半,你自己也喝一半,剩下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了吧?”
卢彩虹虽然心意已决,但毕竟是未经世事的少女,听到母亲如此露骨的言语,脸颊不由自主地红到了耳根。
而秦桂花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得意。
“娘跟你说,男人嘛,只要你能满足他在那方面的需要,他还不是任你差遣。你若能早早为他诞下男丁,有了儿子,男人还不乖乖地握在你的手心?你哥哥还盼着这事成了,好跟秦砚辞谈成买卖!快去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