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说今日之事,樵山公深明大义,不惜家破人亡,也要维护圣道。”
“这种人我们难道不该保护他的家眷吗?但政治利益告诉我们,我们不能去保护。”
“这就是无奈,这就是我不想做官的理由。”
赵蒹葭恍然大悟,却是一阵无言。
她想起了和周元在一起这么久以来的点点滴滴,似乎对方所做的每一件事,总有远见和根据,而自己却成了幼稚和意气的那个人。
唉……
她看向周元,轻轻道:“是我太过幼稚了,无法理解你的难处。”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
夏日炎热,茶水的温度最好不要太高,否则喝两口就要出汗。
墨香显然是贴心的人,温度刚刚合适,不烫不凉,喝着爽口。
但赵蒹葭却觉得有些苦涩,回想起过去的一幕幕,她突然发现自己非但幼稚,而且无知,甚至无理取闹。
今天关于营救家眷的事,给了她巨大的冲击,原来在官场上,人命是这般廉价,几大家子人说不救就不救。
再回想起当初周元关于对做官的抵触,他分明才是深知这一切的人,而自己只是在做一个不谙世事的无知女人。
关于诗会,关于凝月的事,关于凤鸣楼…
一切的一切,自己都按照所谓的道理办事,然而却总是与现实的情况格格不入。
我也是自幼读书的人,我为什么会那么差劲?
赵蒹葭低下了头,脸色黯然,心中有悔恨,但更多的是内疚,是对自己的否定。
这种否定让她无所适从,让她本身具备的所有骄傲,都成了烟尘。
她没有信心再对事物发表意见,甚至没有信心坚持做自己。
只是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非但有力,而且滚烫,厚实,充满了安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