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音回宿舍拿上背包, 把装玉的盒子、装石头的袋子以及黄表纸、符笔、朱砂等等东西戴上,托着龟壳下楼了。
林清音走到学校东门的时候, 正好遇到了准备去机场的周易社团的社长于震。
于震看到林清音略微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事想问林清音, 正在这时商伊的爸爸商景华从一辆好车上下来, 快步跑到林清音面前, 态度恭敬地朝她做了个手势“小大师, 车在那边, 您请上车。”
于震被拦了一下脚步就停下了,林清音朝他点了点头和商景华上了车。商景华坐在副驾驶上, 回头和林清音笑着说道“还没恭喜小大师考上帝都大学,应该请小大师吃饭祝贺一下的。”
林清音笑着说道“都是熟人不必那么客气,商伊在米国还适应吗”
一提起女儿, 商景华满脸的笑容“我陪她在那呆着两个月, 前几天才回来的。商伊的学校挺好, 她的宿舍也不错, 我看着还挺适应的。不过我觉得再怎么样还是不如国内好, 要是她能像您一样考上帝都大学, 我能少操不少心。”
林清音笑了笑“商伊是有福的,你不用太担心,等她大学毕业以后说不定直接给你带个女婿回来呢。”
商景华一听这话紧张坏了“是咱华国人吧我是真不想找个国外的女婿”
林清音笑了起来“放心就好。”
虽然商景华抓紧挠肝的现在就恨不得知道那个臭小子是谁, 但是见林清音不太想透漏太多, 他也再没多问。反正他有四年的时间准备, 等那个臭小子跟着女儿回来的时候他再好好的审问审问。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停在一个四合院门口, 商景华下来给林清音打开车门。
四合院的大门紧紧地关着,商景华上前按了下门铃,很快就有人过来把门打开了,看到商景华连忙弯了下腰“商总来了。”
商景华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对林清音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家老爷子姓魏,和家父是多年的老朋友。我和他家老大,也就是这次出事的孩子的父亲魏玉成打小就认识。这次我回帝都他也帮我引荐了不少人,所以在他儿子出事的时候我才推荐了您。”
林清音站在前院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风水,这才说道“进去看看再说。”
魏老爷子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这魏老爷子和商景华的父亲差不多一样固执,对于家业传承这方面格外看中。家里四合院那么大的地方,他只叫大儿子一家住在里头,不让老二老三家搬回来住,说是怕养大了他们的心以后会兄弟阋墙。
不过比商家好的是,魏家兄弟姐妹五个都是一个妈生的,从小魏老太太就挺注重几个孩子之间的感情,大的照顾小的,小的爱护大的,感情倒是不错。这次老大魏玉成的儿子魏荀出事,叔叔和姑姑们都没少操心,医院也帮着联系,四处动用关系找大师,基本上所有的门路都想了,但是魏荀依然无法下地行动。
商景华知道这事以后向魏家人推荐小大师林清音,把她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简直像神仙在世一般。
魏玉成觉得商景华说的太夸张,但是他对商景华被他两个弟弟做法的事都有所耳闻。也听说了商景华从齐城请来一个大师把术法给破了,还狠狠的治了那两个心怀不轨的私生子一把。听说那两个现在还神经兮兮的呢,不敢走夜路还害怕打雷,一看就是亏心事做多了。
不过商景华也说了,大师年纪小,若是他们信不过就算了,但是绝对不能把人请来了再得罪人。
老爷子闻言有些犹豫,他觉得这一行应该看资历,年轻人就怕过于毛燥。魏玉成倒觉得年龄无所谓,只要有真本事就行,不管怎么样都得把人请来试试,万一有用呢。
魏老爷子看着孙子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一软,同意将那位年龄不大的大师请来,不过他自己没报什么希望,吃了午饭就去睡觉了。
魏玉成听说商景华请的大师到了,赶紧出来迎接,在院子里看到林清音后魏玉成微微的愣了一下。他是听说大师年龄不大,但没想到这么年轻,看起来比他儿子还小好几岁。不过看到商景华和林清音说话时毕恭毕敬的态度,魏玉成连忙调整了表情,露出了诚挚的笑脸“是林大师吧久闻大名了”
林清音朝他微微颔首,直接了当地问道“带我去看看病人吧。”
“他在我父亲的房里。”魏玉成一边带路一边说道“老爷子说他命硬,能镇住鬼魅魍魉,所以打医院回来就让魏荀住在正院了。”
这个时间老爷子在东屋歇晌,魏玉成蹑手蹑脚的把人带到了西屋,此时魏荀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脸上一点神采都没有。
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如今像是失了魂一样,魏玉成心如刀绞,但语气听起来却十分严厉“不过是一点点小意外,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我又请了个大师回来,这次肯定能给你治好”
魏荀听到父亲的呵斥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当他看到林清音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又将头转了回去,声音里带着一丝凄凉“没什么大师能请了吗连大师的徒弟都来凑数了”
“别胡说八道”魏玉成骂了他一句,立马和林清音道歉“林大师您别介意,我儿子他心态有些不稳。”
林清音走过去一把将魏荀的脸给捏住掰了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魏荀冷不丁的被小姑娘捏住了腮帮子,当即又恼怒又尴尬,刚想伸手将她的手挥开,林清音就自己松了手,还从口袋里拽出一个帕子擦了擦手纸,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谁请你去吃穿山甲的”
魏荀猛地转过头盯着林清音,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你怎么知道我吃穿山甲了”
魏玉成闻言连忙问道“林大师,犬子这病是和穿山甲有关吗是不是感染了什么难治的细菌了”
林清音的眼睛在魏荀的腿部转了一圈,轻轻地哼了一声“他这病就是因为那两个穿山甲得的,他的腿倒是好治,但是这事明显是有人给他挖了一个坑,他自己傻乎乎的跳进去中了圈套。”
一听说儿子一个多月不能走路是被人害了,魏玉成又是恼怒又是生气,他当着林清音的面不好意思发火,只是朝魏荀吼了一句“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吃到底是和谁出去吃的”
魏荀迟疑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道“就是和两个朋友出去玩到一个小馆子,我们就是尝个新鲜而已。”
林清音忽然笑了一下“那行吧,既然你不想说实话的话我也不多管了。我只负责把你的腿治好,其余的你们自己解决吧。”
“哎别别别,大师,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一会好好审问审问他,让他说实话。”魏玉成连忙朝林清音一个劲的鞠躬作揖“您现在能帮我们把腿先治好吗”
林清音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黄表纸从上面画了一道符,然后叠成了个小纸篓的形状。商景华之前说过林清音送的护身符,和这个造型完全不一样,他不免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想看看这个到底是干嘛用的。
只见林清音让魏玉成抱住魏荀的右脚把他的右腿抬起来,然后拿着符笔在上面轻轻扫了一下,紧接着像是拽出来什么东西一样塞进了纸篓里,然后将纸篓的封口捏上放到了一边。
林清音拿起另一张符纸也做了一个小纸篓,等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魏玉成还抬着魏荀的右腿,随手挥了一下“这条腿好了,换另一个。”
一听说这条腿好了,爷俩都愣住了,还是商景华上前拍了魏荀的腿一下“赶紧活动活动试试。”
魏玉成赶紧松开手,就见魏荀弯腿伸直已经全都恢复了正常。
魏荀激动的“嗷”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一个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多次面临着希望可最终又以失望收场,魏荀觉得自己都绝望了,恨不得找个高点的地方往下一跳结束自己的性命。
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师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的腿治好了,这种幸福来的太突然,他除了痛哭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了。
“哭的太早了吧”林清音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不还有一条腿嘛”
魏玉成赶紧把左腿也抱起来,看着林清音也是同样拿着符笔一画一勾将什么东西扯了下来。魏荀十分有经验的活动了一下左腿,果然也能动了。
魏玉成眼圈都红了,痛苦了一个月的心脏终于缓解了,他兴奋地恨不得给全家打电话,把这个喜讯分享出去。而魏荀已经从床上蹦了下来,床下没有他的拖鞋,他就光着脚围着房间跑了两圈,甚至还蹦了两下,终于算是从瘫痪的阴影中脱离出来了。
林清音拿了一张新的黄表纸将两个黄纸笼包好塞进书包里,朝在地上瞎蹦跶的魏荀撇了一眼“回来坐着,还没完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