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简单(1)(2 / 2)

“心态真好。”莫名奇妙的,他忽然冷冷低笑,就这么鄙夷的睨着她,说了这么一句。

她一愣:“什么”

“能屈能伸的季莘瑶,别以为你站在这里装成一只满怀歉疚的木偶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等我发泄完之后,就觉得自己什都不欠我,然后继续逍遥快活的过日子是吧”他忽然眯起眼,微微俯下身,向来勾人的桃花眼此时如鹰般直盯着她的眼。

季莘瑶嘴角一抽,有种被人瞬间看破了的大窘之感。

“没有!你想多了。”她一脸认真的解释,又肯定的点点头,用眼神表示她的“诚意”。

“嘁”他冷冷斥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肚子里都装着什么,现在我发泄完了,不过我告诉你”

他眯起眼,俊脸骤然在她脸前贴近,在她不动声色的正要向后退一步时,倏地伸手紧紧握住她的腰,逼人的视线不容她有一丝一毫的退却,俯首贴在她耳边,轻声缓缓:“我、不、会、放、手!”

她瞬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抬起手用力一推,他便也直接放开了她,由着她这力道,向后退了两步,眼神却是带着从容不迫的冷笑。

“算我今天没来过!”她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

“别怪我有没提醒过你,顾南希不适合你!太固执对你没好处!别到最后搞的自己满盘皆输!”他没有去拦住她,这一次开口,也不带任何冰冷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的语调,却是让季莘瑶离开的脚步忽地停住。

她转身,对他露出浓浓的笑意:“我季莘瑶,本就一无所有,所以,我不怕输!”

话落,便直接走出门,没有回头。

凝望着她挺的笔直的毫不畏怯的背影,秦慕琰目光渐渐转为柔和,在房门缓缓关闭隔绝他目光的刹那,幽幽的轻叹:“可我,怕你输”

回去的路上,因为正好有顺路的公交车,所以季莘瑶依旧没有那么奢侈的叫计程车。

坐在公交车最后的座位,额头贴靠着玻璃窗,眼望着路过的街景,不知不觉间,竟然坐过了站,直到公交车上的广播说已到了终点站时,她才募地抬起眼,看了看四周。

“小姐,已经是终点了。”车上只剩下她一人,司机好心的回头喊了她一声。

她头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震荡还没有完全好,起身走下车,才注意到这辆公交车的终点站竟然是凌氏的办公楼,她看了一眼对面的凌氏,正要转身去拦一辆计程车,却是刚一转过头,脑子里便是一阵钝痛,天旋地转的感觉侵袭而来,她蹙眉,脚下一个不稳,向后靠在车站的站牌旁,用手用力敲了敲头,却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果然应该听医生的话,在伤口没完全愈合之前尽量不要出门,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她难受的抚额,想等那阵头痛的感觉过去。

初冬的冷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季莘瑶”

身边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只听见那声音,都不需要睁开眼去看,就已经知道是谁。

季莘瑶放下抚在额上的手,缓缓睁开眼,强装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模样,却依旧只能靠在那站牌上,冷冷转头看了一眼向她这边走过来的安越泽。

“安副总,真巧。”她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听说你前阵子受伤了。”安越泽走过来,见她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又看见她像是无力的靠在那里,本能的伸出手要去扶她:“你怎么会在这里脸色这么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在他的手刚伸过来碰到她的一瞬,她下意识的将手臂抽开。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安越择一身整齐的西装,胸前别着的胸牌代表着他已经升职为凌氏总经理的位置,直接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臂,做势要扶她。

“我没事。”她不着痕迹的向旁边挪动了一步,却是头疼的越发的厉害:“请你放手!”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我没有恶意,这样,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只要到了医院,我马上走!”说着,他便紧握着她的手臂,用力将她从站牌忙拉了过来。

“我不需要你来关心!”她骤然用力甩开他的手,却是没站稳,募地狠狠跌坐在站牌下,安越泽要扶她,却被她冷漠的眼神震住,顿了顿,没有再碰她。

“你脸色很差。”安越择拧眉,眼中的担心显而易见,却也知道她的性子,不敢再碰她一下。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季莘瑶看都不看他一眼,却也知道自己现在这状况恐怕自己也没法回去,时间已至傍晚,想到顾南希应该是已经该下班了,便掏出手机要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通了,却久久没人接听。

“一个你根本都没有看透过的男人,就敢交付真心季莘瑶,你太盲目了!”

耳边是秦慕琰那冷嘲热讽的声音,她不动声色的放下手机,抬手握住一旁的站牌柱子,一点一点的站起身,始终不曾去看那个站在旁边没有离去的安越择,忍着阵阵的晕眩,就要伸手打车。

刚抬起手,手机便响了,她顿了顿,旁边安越泽也在盯着她的动作。

电话是顾南希打来的,季莘瑶看着手机上的名字,松了一口气,轻轻将手机贴在耳边。

“莘瑶我刚刚在开会,手机在办公室,你给我打过电话”顾南希的声音温柔低缓,带着几分关怀。

“南希,我在凌氏对面的公交站点。”她勉强撑着一丝力气,靠在站牌边。

顾南希似是怔了一下,却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凌氏:“等我,十分钟就到。”

直到挂断电话,安越泽依然没有走,季莘瑶更没有去看他。

“上一次菲儿的事情,很抱歉。”忽然,安越泽轻声说。

季莘瑶仿佛没听见一样,依旧保持靠在站牌边的动作,没什么反映。

对她来说,有些东西穿过四年的光景,或许总有一些是可以变做永恒,却也有那么一些,是心头早已腐烂溃烂的肉,彻底摘除才无后顾之忧。

“莘瑶”不知他究竟看了自己多久,耳边隐隐传来他一声叹息,似懊悔,似无奈,似痛心,似留恋,很轻很轻。

她勾起唇角,终于看向他,淡然的看着他眼中那一抹疼痛,他低低的轻唤,仿佛昨日种种还在眼前,而转瞬间,青涩年少时那纯纯的情感,那份在不懂爱的年纪称之为爱的爱情,终究,已成沧海桑田。

顾南希说十分钟就会到,但他仅仅用了八分钟,从顾氏到凌氏,正常开车怎么也要近二十分钟,可他只用了八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