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2 / 2)

三毒 青浼 5809 字 1个月前

白毅闻言埋在他怀中闷声笑,笑得胸腔都震动了,抬起头咬白初敛的下巴,一边咬一边落下稀碎的亲吻,含糊道:“看来昨日送给你的药有好好用了。”

“你怎么知道?”

“早就听说掌门右手没了知觉,”白毅停下亲吻,看着他的眼睛含笑道,“今日我随便碰一碰,你如被蛇咬躲得那般快,显然与传闻不符。”

白初敛闹了个脸红,没想到他的证据是这个:臭不要脸!

闹完了脸红,这时候少年的唇瓣已经落在了他的唇角——仿佛爱不释手般蹭着师父平日里也微微上翘带着笑意的唇角,他伸出舌尖舔舔,感觉到身上的热量仿佛全部集中在了下腹。

光天化日。

白初敛感觉有什么硬的东西隔着自己的大腿。

大家都是男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鬼。

面色变了又变,一个分神却让他的舌尖探入唇中,舌尖被勾住的瞬间,白初敛的心跳快了些……他瞪向白毅,却发现压着他的少年半垂着眼,认真地吻他,像是有一肚子的话,要通过相缠的舌尖互诉衷肠。

“早膳吃了什么,甜。”他稍稍离开,两人的唇瓣之间有一丝丝银线拉开,啪地一下,又断裂。

“什么也没吃就来了,奇了怪现在也没觉得饿!”

白初敛原本想说,原来是被野鸳鸯气饱了,却没想到白毅“唔”了声,居然认真点点头:“那就是师父的嘴,生来就是甜的。”

白初敛:“……”

他那个老实本分,被欺负了就沉默的徒弟去哪了!

白毅还想凑上来亲他,放在他腰间的手都收紧了,掌心火热贴在他的腰又不安分起来,绕到前面,就想往衣襟里探……

也是真的探进去了。

摸到前面一处小果子,碰了下。

白初敛头发都快竖起来,这回总算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一把摁住少年在自己前方肆意行凶的手:“别闹了,我来找你有正——唔……”

白毅靠在白初敛怀里,懒洋洋地偏偏头:“什么?”

眼中含着笑意。

好像方才忽然又捏了一把那小果的人不是他。

白初敛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是脸红的傻子:“那个药,你用的药引……是不是顾念清的血?”

他问出口就紧张地看着白毅,后者认真听完他的提问,目光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想了想后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方才也看见她还活蹦乱跳地在那了,她若不愿意给,我怎么取得到?”

“她为什么愿意?”白初敛反问,“之前她就不愿交出藏宝图。我不信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东西在哪,她连藏宝图都不愿意给,凭什么给你心头血来救我?”

白毅被问住了。

白初敛看他愣怔的样子,一瞬间生气了,怒火中烧,同时想到他那手可能……还来碰他,忍不住一阵烧心加恶心!

猝不及防猛地伸手推他——用了点力,直接一把将他掀开:“白毅!你可真是卑鄙无耻!”

白毅被吼了一嗓子,回过神来,却见人前人直接抽了剑,剑尖指着他的鼻尖:“你可碰了她?”

白毅莫名其妙,又见他怒不可恕的样子,一下就猜到他不晓得又想到哪去了,微微蹙眉:“当我什么,我碰她做什么?”

“那药——”

白毅回屋拿了些干草出来,递给白初敛,白初敛接过来看了眼,有点像蒲公英的干叶,又凑近干草闻了闻,闻到一股非常接近血腥的铁锈味,他愣了愣。

“到了守剑阁,我没打算搭理顾念清,是她自己碰了顾家家族史,来同我说,知道有一种植物,烈阳性,与烈阳鸟的尾羽药性十分相似,效果可达其十之一二,说不定可取代致阳者血液成为缓解药引……她手上有种子,从顾家带了来,要在我院子种。”

白毅皱着眉解释——

“所以我才让她进了院子,那植物中秋前长成,晒了草药,昨日才制了丸子给你送去。”

白毅说完了,看着白初敛。

白初敛捏着那干草药,微微蹙眉:“真的假的?”

白毅一脸无奈:“我骗你做什么?”

白初敛:“你没出卖色相?没让她靠近你?真的没碰过她?”

“没靠近她,也没碰过她。”白毅答得快。

白初敛心思全放在手里那植物上了,见小徒弟脸色坦然,没有半点欺瞒之意,稍稍放心下来,却忽略了白毅压根没有回答他最前面那个问题。

“……我把药送去药阁。”白初敛瞥了他一眼。

白毅扬扬下巴,意思是:请去。

看上去好像有点不爽的样子。

白初敛这才开始反应自己,人家给自己配药,他上来风风火火舞刀弄枪的,还老怀疑他,一言不合就推他,好像真的不太好。

于是犹豫了下,又道:“过几日再来看你……你、你好好练剑。”

白毅脸上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些。

白初敛犹豫了下,伸手拽过徒弟的领子,在他紧绷的唇角飞快亲了下,又飞快放开他,垂着眼看向别处:“那走了。”

说罢,还不等白毅回答,捧着那所谓”草药”,珍而重之般离开,脚下却显得慌乱,简直可谓是落荒而逃。

……

少年站在院门前,很久未动。

直到他眼中师父踏着铁链,三两下消失在白峰山云雾里。

过了许久,眼中的温度褪去,动了动脖子,转向院外——从隔壁院子,顾念清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来到白毅面前,咬咬唇:“他来做什么?”

白毅勾了勾唇角,看着她,没有了方才哄师父时那般诸多情绪,声音却温和得很:“昨日药丸起作用了,来道谢很奇怪?”

顾念清听他尾音上扬,听不出是在讽刺谁——

白初敛把他扔在这八个月不闻不问,心中有怨言,很正常吧?

总不能是怪她。

昨天她取血,很疼的。

他站在外面,都不肯进来,只是取完血才进来,拿了就走了。

她捏了捏拳头,语气放软了些:“昨日取血,痛得很呢,也不知道这血还要取几次……”

他昨天还多要了些,拿去泡了些蒲公英的叶子。

“他是我师父,念清。”少年的笑容无懈可击,“这点恩,还是要报的——不然以后出去行走江湖,人家该如何说我白毅忘恩负义……”

“也是。”

顾念清点点头。

想了想,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向白毅——

“你不会是为了给他取药,骗我,才对我这般温和……”

“顾念清,”少年眼中,本就毫无温度,这会儿更像是有什么在飞快褪去,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你当初趁他毒发,我抱他离开密室时,一人留在那将真正的玉笼果藏宝图烧毁,我何曾说过你什么?又何曾动过你一根头发?”

“……”

“那玉笼果究竟在何处,如今世上只有你一人知晓,我又何曾逼你说出其下落?你一日不想对赤月教报仇,不肯复刻藏宝图,我又怎会逼你。”

他的声音极具诱惑力,像是魔鬼的谎言。

偏是有人信的。

顾念清面色发白,摇摇头,看着要哭了,她伸手去捉少年的衣袖:“白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一时糊涂才——”

白毅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衣袖。

脸上重新柔和下来:“你累了,今日去些着吧……方才不是才被断弦割伤了手指么?”

顾念清犹豫地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向来听话,对于白毅,就像是那南洋吸食鸦片的人,畏惧,又趋之若鹜,食之如髓。

顾家大小姐走后。

白毅脸上所有的虚假温和褪得一干二净。

他的目光冷漠地重新落在了方才白初敛离开所踏锁链之上……

对自己微讥讽,心道:师父,你倒是没骂错,我这人便是卑鄙无耻,烂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