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成看卫珩趴在榻上, 郎中正小心翼翼的给他屁股上的火疖子上着药。
这火疖子可是不小, 卫珩的屁股上就像长了个大红樱桃,将周围的皮肤都快撑破了, 看上去就是很疼的样子。
因为还没出火,也的确是疼的。
郎中上完药膏, 又拿纱布盖上:“大人, 这火疖子这一两日就能破了, 火出来就好了。”
卫珩郁闷的嗯了一声。
这个火疖子比受伤还让人难受, 受伤如果稍微碰到伤口, 疼痛他都是能忍的。
但这个火疖子, 只刮碰一点那就是钻心的火辣辣的疼, 而且长在屁股上, 不能坐,不能平躺, 只能侧卧,俯卧, 连走路一迈腿都是牵着疼。
李云成看了卫珩难得便秘的样子,语气真诚的关心道:“大哥,怎么上这么大的火。”
卫珩斜了一眼李云成, 你小子,脸上的幸灾乐祸用不着那么明显吧。
诶,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能不上火呢。
在青州城,楚戚戚虚惊一场, 他心里是念了无数声的无量天尊、阿弥陀佛啊!
他知道没事了,立刻就想去找她,想把她抱在怀里,好生的安慰温存一番。
可是师父元真一瞪眼,只说楚戚戚身上青紫是怎么一回事,他便有些说不出理由来了。
他可没想到楚戚戚肌肤竟然娇嫩成这个样子,就和水豆腐似的,轻轻碰了便会青紫。
而且那晚他就和毛头小子似的,手上的力气根本无法自控,弄得楚戚戚身上青紫一片,四、五天都没消下去,漏了痕迹。
元真道长担心楚戚戚的身体,这一次是走运,没染上瘟疫,谁知道会不会有下次。
他是坚决不让她再在城里待着,直接去了林云昭的大船。
又怕卫珩再干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是严禁他去找楚戚戚。
而林云昭看楚戚戚没事了,就要带她回晋阳城。
这卫珩哪能能干啊,他怎么能放楚戚戚与林云昭单独在一起啊。
只说林云昭大船实在是有用,而林云昭又常年在水上航运,对治水一定有心得,必要留下来帮着官府治青州的水患。
而且他与林云昭也是多年未见,当年在楚家,他虽然与林云昭同岁,还大了林云昭三个月,但依着楚戚戚的辈分,他也是叫林云昭小舅舅的,今日得见怎么也得叙叙旧啊。
卫珩冠冕堂皇的以人才名义还有亲戚之情要留下林云昭。
可林云昭是不急不恼,云淡风轻:“卫大人,林某只是一介草民,担不起这国民重任,有大人在此英明主持政务,这青州城很快就会化险为夷的,至于叙旧,等回了晋阳城,草民自当设宴,请大人赏光,但此处危险,草民必须得带了戚戚先回家。”
卫珩当然懂林云昭话里的意思,一句卫大人,就是告诉你,别乱攀亲,如今你卫珩可不是楚家的女婿了。
另外什么国家大事,那也是你卫珩的事情,在林云昭眼里可都不及楚戚戚的安危来得重要。
不过林云昭做事向来都是极稳妥的,是滴水不漏。
他这次可不是自己来的,他后面跟着的林家船队上,是装了粮食与药品的,这一下就就解决了青州城没粮没药的困境了。
另外林云昭还带了他的两个朋友来,这两个都是江东有名的治水行家。
江北发洪水后,卫珩是请过这两个人的,但是这两个人都没在家,如今看是跟着林云昭出海玩去了。
这两个人能过来,卫珩当然是高兴的。可这样他也没有理由再留林云昭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云昭带着楚戚戚,坐着船潇潇洒洒的回了晋阳城。
这两个治水行家过来便提了,要想从根本上治理江北水患,只能是改了丽江的江道。
江北毗邻东海,但是丽江却是饶了江北一圈后,才由入海口入了海。
如今可将青州城北门外的青州山炸开一道口子,让江水从青州山穿过,直接入了海。
原本这愚公移山的事,是根本办不了的,但是这一次林云昭从海外带回来了精良的炸、药,这事兴许就可以办成了。
卫珩一听,原来这林云昭早就筹划着要治理这江北水患了,现在人家是把这功劳双手送给了他。
不过这也是利国利民的千秋大业,以林云昭平民的身份,当然没有他这权倾朝野的太傅做起事来方便。</p>
那就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