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织田信长也懒得理会这两人,转身就走,她一动,身后的小姓侍从自然跟上。
而被留下来的两个人,前田利家爬起来就去提日吉的衣领,“你到底干了什么?”
“请放手,请放手。”日吉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您这么提着我我怎么说。”
前田利家这才放开他,“赶紧说。”
于是日吉在喘过口气之后,一五一十的给利家讲述了之前的经历。
日吉和前田利家两人私下怎么相处不提,织田信长在再次穿上暖和的拖鞋时,自然也就想起了日吉。
虽然名字和她知道的不相符合,但她在战国呆了这么些年,也知道这些人改名就是家常便饭,长成这样可不容易,有一个也不会有两个,那么很有可能这个给她提鞋子的,就是以后权倾天下的丰臣秀吉。
只是,是与不是,她其实也并不那么在意,比起历史书上她知道的寥寥几笔的记载,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听到感觉到思考出的。
她已经不是那个织田信长,又干嘛要纠结日吉是不是那个丰臣秀吉呢。
所以织田信长愿意再见见这个人,给这个人一次机会,也不过因为这人做事很出众罢了。
能把普通的事做出不普通来,就是与众不同,更何况利家也不是眼睛瞎,会维护一个无用之人。
于是随随便便的抱着手,织田信长叫了声,“日吉。”成为尾张的实际统治者后,虽然她身上权威之气日重,但大部分时候,信长还是那个举止肆意洒脱,甚至是没什么正行的信长,并没有因为权势而把自己变成严肃的面瘫。她从来就是破除陈规陋习之人,而不是要把自己往那些条条款款里面套,作少主的时候如此,作家督了,当然更是如此。
“主公大人。”提鞋之人忙爬了过来,恭敬的叫道。
“鞋子,你是怎么暖的?”如果他敢说是屁股坐在上面来暖的话,她不介意让他屁股再也没办法坐。
“小人抱在怀里的。”日吉答得毫不犹豫的,“因为天寒地冻,小人抱着鞋子温暖它,”日吉说着,恭敬的朝着织田信长磕了个头,“小人将您视作父亲,为父亲做这些事,是理所应当的。”
“父亲?”织田信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人的父亲,就是侍奉老主公的足轻,最后为织田家献出了生命,小人侍奉您,就跟侍奉自己的父亲一样。”日吉说得那么诚恳,情真意切的模样看起来没有丝毫虚假,“小人愿意为您献出自己的生命。”
织田信长上下打量了下这个貌不惊人的杂役,随即扬天大笑。
她以为她已经够不要脸了,随时随地都能翻脸如翻书,能根据需要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没想到竟然有人比她更不要脸,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说实话,织田信长这个样子站出去,谁不说织田家的家督风流倜傥,风华正好。现在竟然被一个怎么看起来都比她年纪大的人说当父亲一样看待,如果不是真的亲耳听到,她还真不敢相信。
就冲这份能把不可思议之马屁拍得这么理所当然,如此泰然自若的不要脸,她就不能等闲视之啊。
于是在那之后,织田信长将日吉从杂役,提拔成了足轻组头。
而这次出阵今川义元,也是日吉第一次作为织田家的家臣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