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1 / 2)

小红杏 浣若君 4291 字 1个月前

车出市里就快了,一路往北,高速上几乎没有车。

陆遇安时不时的回头,女人是真的睡着了。

阳光洒在她身上,那件香槟色的裙子特别服帖,包裹着她的身体。

这女人居然怀过孕,生过孩子。

陆遇安回想了一下,不可思议,因为那天在宾馆,他完全没看出来。

看她这样躺着,他就止不住的想,她丈夫搂着她睡觉的时候,那感觉应该挺爽的啊,32了有这身材,这皮肤,娇小温柔。

她怎么就能跟丈夫关系紧张呢,怎么就饥渴到跟那广告上的重金求子似的?

“到了吗?”她醒了,坐了起来。

“应该快了,显示还有20公里出高速。”陆遇安说。

秦文芳皱了皱眉头,突然说:“停车。”

“这是高速,不能停车。”

“靠边,我来开。”她说着,已经开始拉车门了。

陆遇安赶紧靠边,俩人换了座儿,一上车,他又是一声卧槽,她是一脚闷死的,里程表刷刷跳,一路飙到145,还在升。

“你儿子知道你开这么快吗?”从鸭指南里可没写,出台的危险还包阔陪客户车毁人忘啊。

就一句,特管用,车立刻减速,秦文芳还笑了,讨好人格典型的笑:“你说的对啊,要出车祸,跟一陌生的小伙子死一车上,我儿子这辈子就没脸见人了。”

孩子,是医大人行为不端的灵丹妙药!

因为孩子,气氛缓和了不少。秦文芳也是不是的,后视镜里看一眼,笑了半天,说:“是隔壁喜欢制服诱惑,还是这是你们的工装。”

“工装。”

“那你上回来见我,怎么穿那么随便啊,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就是照片上那个样子?”她有点儿撒娇,下了高速,车又越来越快了。

“那天,我在上学,不能穿这个。”

“你这工装挺好看,跟个老师似的!”这就对了,她儿子必定在那个私立学校。她见老师都穿这个,一下子就联想到了。

陆遇安心说,万一在学校里碰到,她会是个什么脸色?

“一会有点眼色,叫我秦姐,给我拧包,但要离我远点,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老公来了,你就什么也别说,直接走,明白吗?山下可以搭车,这儿的车便宜,坐一次两块钱,但就是要等,两个小时一趟。”

“那还用说吗?但我不认识咱哥,怎么办?”

“他不会来的”她又说,着声音,就跟对方十年没跟她亲热过似的,不是幽怨,是鄙视,不屑,语气跟说堆狗屎似的。

平安台下面是个大枢纽中心,整个江市的大物流园也全集中在这儿,下了高速,路上全是大客货,双排十六只轮胎的那种,又大又笨。

秦文芳穿行其中,不停的超车,别车,所经之处,后面全是喇叭声。

她又越开越快了,省道上,陆遇安瞥了一眼,120,这女人开车,就属于真有脾气爆的人,得截停,拖下来爆打一顿的那种。

平安台是个特别大的台子,一边靠山,三面全是悬崖,但上面是一片非常宽阔又平坦的土地。这也是为什么,江市的监狱要设在这儿。

大铁栏把整个台子围起来,犯人,吸/毒人员在这儿劳改,一个天然的大牢狱,想逃出去,没那个可能。

这地儿陆遇安很久以前来过,他有个表哥在这儿服过刑,来探过监。

开车上了台子,还是那些破旧的老楼,路两旁全是铁丝网围起来的大果园,种苗繁育中心,以及大片的菜蔬,农作物。

狱警在市里都有房子,除了值勤时住一下宿舍,是不住这儿的。

别说秦文芳怕,是个人都有点儿怕这地方,大白天的,路上一个人影子都看不见。

监狱医院里也冷冷清清,没几个人。

“秦姐你来啦?”女护士还挺热情:“那边正做治疗呢,您在外面等会儿,本来挺急的,但这会儿,主任找到新的治疗方案了,说不定人能救过来。”

生死离别没上演,病房里没人,陆遇安还有点儿失望。

他挺想看看这女人哭,或者说是伤心难过,真的那种,而不是像她现在,要么在讨好人,要么就是丧兮兮的,没有一丁点的可爱之处。

秦文芳从陆遇安手里接过包,拉开拉琏,摸了几张大钞出来,眼不丁的就塞到了护士手里:“麻烦你一直照顾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谢的话。”

“您给的够多啦,再说,咱们是护士,哪能天天收您的钱?”护士看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抬头扫了陆遇安一眼,不肯收。

但转眼病人就推进来了,护士不动声色的,把钱揣起来了。

拿钱开道,秦文芳这霸气,富婆本色了。

“一开始我们找不到病因,也就没有治疗方案,但半个小时前,咱们护士小刘清理柜子,就发现柜子里有啃成半块的肥皂。”医生摘了口罩说:“小秦,你爸是天天偷吃肥皂,才吃的拉肚子拉成习惯,差点要命的。你说现在监狱福利这么好,他这个年龄又不需要劳动,他有啥想不开的呀要吃肥皂?”

“所以呢,您的意思是他还有救?”

“已经洗过胃,用咖啡灌过肠了,一会儿灶上打点白粥来给他喝,养一养应该能缓过来。”医生手插在兜里,说:“毕竟他身体器官都是好的,人还年青嘛。”

秦文芳手在包里呢,看那意思,是还想给医生塞钱,但人医生两只兜捂的紧着呢,再说了几句,转身就走:“小秦,别来那一套啊,我们知道你有钱,但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责任,你不要总以为我们是为了钱,有时候,我们真是找不到治疗方法而已。”

秦文芳终于把手从包里拿出来了,看着有点儿不知所措,局促。

“你陪他一晚上吧,他闹来闹去,不就是想让你来陪陪他嘛。”医生于是又说。

陆遇安明白为啥秦文芳要问他怕不怕鬼了。

监狱医院里人本来就不多,还全是服刑犯,走廊里都有狱警站岗的,这天还没黑了,都一股阴气森森的感觉,等天一黑,要在这住一晚上,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够心理煎熬的。

秦文芳在病床前坐了会儿,熟门熟路从床底下摸出盆子来,跑开水房打开水,拿毛巾,就开始给还在昏迷的她爸洗头了。

她看起来很习惯于照顾病床上的人,把床推到前面,无纺布往病人头底下一垫,打湿头发,再上洗发水,淘干净了,再拿问护士要来的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全程不过二十分钟。

然后她就找来水,开始给她爸擦脸了。

擦完脸再擦身子,陆遇安拎着个包,懒得等了,跑护士站跟护士聊天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