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2 / 2)

陆嘉宁一噎,瞪了他一眼,又朝傅疏源道:“大人您千万记着啊,卑职先出去了。”

谢缺轻轻嘶了一声,瞧瞧,前个儿还一口一个爷叫得欢呢,这转眼就对别的男人大献殷勤,还当着他的面一点不避讳,他觉得自己头顶有种不同寻常的色彩飘起。

然后他才慢慢抬起眼,看着眼前笑意温和的青年,神情懒散。

“谢缺,好久不见了。”傅疏源道。

谢缺轻扯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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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宁在衙门找了间空房倒头就睡,本以为很快就能入睡,可是这一觉睡得颇为不安生,一会儿梦到她爹将她赶走,一向亲密的姐姐翻脸指责她白眼狼,一下子又变成她成了罪人被押在断头台上准备处刑。最后画面一转,眼前的刽子手变成了谢缺,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继续叫啊,怎么不叫了?

陆嘉宁惊恐的高呼了一声,从睡梦中醒来,太阳已经西斜了。

都已经到午后了,陆嘉宁连忙起床,打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前面了。

前面正在审那帮人贩子。

陆嘉宁拨开人群走到里面,凑到程栋旁边,低声问道:“审得怎么样了?”

“祝奇那几个喽喽倒是都招了,但是陆绍文一口咬定他与此事无关,他犯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哪一次都没个结果,我看难办。”

傅疏源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得出来,刘绍文这就是想硬拖,等着家里搬了救兵好来救他,所以这会儿只要他自己不承认,那就是一块难踢的铁板。

傅疏源审问刘绍文不成,又转向了谢缺。

而事实证明,刘绍文只是一个蛮横惯了的二世祖,谢缺就不一样了,他不仅胡搅蛮缠还不要脸。

傅疏源问他:“你那天为什么去那儿?”

谢缺眼皮也不抬:“朋友盛情邀请,不好意思拒绝就被拉去了。”

“这么说,你与此事毫无关系?”傅疏源冷声问道。

谢缺满脸无辜:“大人英明。”

“那你再看看这些!”傅疏源将手中的一份信件摔到谢缺面前。

陆嘉宁看着谢缺弯腰将那封信捡起来,这信件还是她偷偷摸摸去他书房偷来的,一字一句,写得清清楚楚,这总该没办法狡辩了吧。

谢缺手捧着信件,慢慢地直起身来,一脸的痛苦。

痛苦就对了,陆嘉宁心想,干了这么缺德的事情,想想那些孩子和父母,有点良心的都该悔过。

“这是从哪里来的?这信件我只和我的爱妾说过,大人可是见过我家湄湄?”

我家......湄湄?

陆嘉宁目瞪口呆地看着谢缺捂着半边脸,肩膀微微颤抖的样子。还能演的再逼真一点儿吗?

“你家湄湄是谁?”傅疏源渐渐皱起眉头。

谢缺声音沉痛地道:“我家湄湄出身苦,从小没过过好日子,被父母买到青楼里,被我赎了出来。我对她一见钟情,如获至宝,打算同她好好过日子,谁知刚恩爱没几天,昨天我的侍女来报,说我的湄湄丢了,让我忧心得紧。。”

陆嘉宁额角青筋猛跳。

陆嘉宁听他越说越离谱,简直要气炸了,什么跟什么呀!

一见钟情,如获至宝?

利用她还差不多。

她压抑着怒气,上前道:“谢爷在春月楼一掷万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过听春月楼的妈妈说,您好像只买了如湄姑娘七天的事情,好像未曾赎身吧?估计是七天已到,如湄姑娘自己回去了呢?”

谢缺闻言,转过脸来看向她,轻声道:“你这小捕快知道的倒是不少,不知道你可曾见过我家湄湄?她个子不高不低,和你差不多,长得也不错,这一点和捕快大人你也挺像。哦,对了,最重要的是,她叫起立犹如空谷黄莺,婉转得很,不如捕快大人你,也叫两声来听听?”

说道最后,只剩下两个人能听到声音。

陆嘉宁气得浑身发抖,一双漂亮的眸子满含怒气地瞪着对面笑得一副衣冠禽兽的谢缺。

她一个堂堂的捕快,居然在衙门上被当堂调戏!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