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1 / 2)

三月初魔都天气还有些微凉,储梦瑶端坐在电脑桌前抬头望了一眼,窗外霓虹闪烁,对面的写字楼依然灯火通明,看来今夜跟她一起奋战的不在少数。

外面轰隆一阵雷声传来她也不甚在意,只是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本不该有这样震耳欲聋的雷声。

她抬腕看了看,已经是凌晨三点钟,此时整个部门的同事都还在加班,作为业务骨干她有些疲累得揉了揉太阳穴,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能放松,新一月的考核又要开始了,只有整个部门的业绩都达标,他们才能保住现有职位和薪资。

近来公司执行财务紧缩政策,公司员工一裁再裁,这段时间大家人心惶惶,想着家里的房贷、车贷,老人、孩子又不得不拼命的加班冲业绩,生怕一个疏忽自己就成被裁掉的那一波。

储梦瑶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也是房奴,还是传说中的黄金圣斗士,三十大几依旧孑然一身。

她不是独身主义相反还很恨嫁,只不过她性子要强,读书的时候争强好胜工作的时候也不甘于人后,就把感情的事丢到了一边。

等她醒悟过来,早都被划到剩女那一波去了,不想被人挑来捡去她就更努力,她花精力花时间提升自己,买车买房,给自己充电,等把自己层次提高了才发现她似乎又错过了什么。

时钟嘀嗒嘀嗒,储梦瑶觉得有些困,脑袋里也开始出现咚咚哐哐的声响,她摇摇头想继续可是手脚越来越无力,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她曾迷迷糊糊醒来过,那时她眼前灰蒙蒙一片,她隐隐听到有人在叫她,她听不太清,似乎有人叫“储经理,储经理”,好像还有人叫“姑娘,姑娘”。

她只觉得累,累的得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昏睡过去。

她以为会睡得很沉,可是很奇怪她似乎进入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她穿起了古装,成了高门大户的不受宠爱的嫡小姐,被庶妹抢走了心上人,心尖之人变心之后心意被践踏,她远远看着伤心不已,那人却回头告诉她,他不后悔。

她爹不疼娘不爱,心中郁闷无处宣泄,本想青灯古佛了却此生,却又被渣爹拉出来让她给庶妹的孩子做继母,她怎能甘心受此折辱,心怀通天恨意的她出嫁不出一月就害死庶妹的幼子,又设计毒害她的长子,还准备把魏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奈何自作孽不可活,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心中无限悲凉,自觉罪孽深重的她殒命于碧叶连天荷花盛开的池塘。

这个梦储梦瑶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不就是不久前她看过的一本小说《偏执世子的心尖宠》的剧情吗?

梦里的人就是男主的短命继母,一个可怜可悲又可恨的人,她只出现在男主痛苦的回忆里,就是古装剧里活不过半集的小炮灰。

她怎么会做这样一个荒诞的梦?看书的时候她带入的可是那个备受夫婿宠爱的女主啊?

储梦瑶醒来只觉得头很疼,虽然这个继母笔墨和命一样少,但她也知道,这个短命继母也不是什么善类,所谓“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她躺了好一会才缓缓挣开眼睛,面前仍然一片漆黑。

“天呢,不会累的太狠,眼睛瞎了吧?”她揉着脑袋小声嘀咕。她记得她还在上班,就算晕倒被同事送到医院,病房里也不可能一丝光线都透不过来。

此时她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可又不甘心就这么睡下去,她要去找医生,她要出院,她要回公司上班,她这个月的房贷还没有着落,父母的生活费还没有打过去。

她用手臂抵在床边挣扎着想坐起来,没

想到压倒了什么疼的她一声低呼:“哎呦!”

她赶紧去摸了一下——竟然长发?怎么可能?她三年前为了买房就把及腰的长发给剪了?

“醒了!”“王妃——王妃醒了!”

储梦瑶听到两声惊呼吓得又趴倒在床上,下巴颏刚好磕到床边,痛得她直掉眼泪,这什么人呢,大半夜的喳喳呼呼的吓唬谁呢?

不多时有人撑着灯走了过来,看到有光线储梦瑶心里大喜,还好,她眼睛没瞎。

她一手托着下巴起身,就看到一点摇曳的烛光和两个黑影走了过来:“哎呀,是谁装神弄鬼!”喊完她就要冲过去,奈何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刚下床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倒下去的瞬间有一道银光闪过,一枚细细的银针堪堪错过她的肩膀悄无声息的打进她身侧的木桩。

魏王府墨竹苑,一黑衣人跪地向端坐在书房的孩子禀报:“世子,属下无能。”

此时书房没有掌灯,饶是夜里一片漆黑,那人还是察觉到世子的周身的冷意。谁能想到魏王府年仅五岁的小世子,身上竟有沉浸官场数十年才能沉淀下来的冷冽气势。

“无事,下去吧!”这件事怨不得别人,萧晋霖知道他年仅五岁,身边可用之人实在太少,今天接连两次偷袭都没被察觉已是万幸。既然她嫁进了魏王府,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黑夜中他站在窗台,遥望天空寥寥无几的星辰,心里犹如翻江倒海。

他自出生时就有旁人不同,他脑海里一直有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最近这些记忆渐渐清晰,他才顿悟原来他重回幼时。

今世重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护好被继母残害的胞弟。

他明白过来的时候继母就快要过门了。他准备了许久,计划在父亲的大婚之日除掉她以绝后患。可惜他身边没有可用的心腹之人,他仅是五岁之躯前世那些武功也全然不复存在。

他能调用的人太少,所以接连两次暗袭都以失败告终。

黑暗中他的眼里满是恨意,今生凡伤他亲人者,他必千倍万倍还之。

他一直这么站着直到东方既白,才起身折返卧房,站在床榻边看着熟睡的幼弟,他脸上才有些温度:“阿哲,兄长今生必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