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虫鸣鸟叫给幽静的山林带来不一样的热闹,星星一样的萤火虫悠闲的四处飞舞忽远忽近的。树梢上,韩秀雅和荆烈肩并肩的坐在一起,感受着柔和的夜风看着挂在天边又圆又大的月亮,诉说着分别后各自的际遇。
听到韩秀雅说她被天雷劈了个半死晕过去之后还被沉到了寒潭底下,荆烈眼神冰冷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她不明白,他又怎么会不清楚,这是老天对她帮他的惩罚。老天就是这么的不公平,他本应该妻贤子孝的大好人生被狗男女毁掉,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受尽千年苦难满腔的怨恨无处可诉,难得有人不介意他只是一团怨气,对他散发善意当他是朋友,为了帮他帝流浆可以不要,精魄亦分出一半。
偏偏老天就是看不得他好,降下天雷不说,还要把她沉到寒潭底下。如果她不是刚好得到生生之力,就这么在寒潭底下待两百年,就她这刚化形的小花仙,就算能上来一身修为估计也不剩什么了。
“是我连累了你。”荆烈愧疚的握住韩秀雅的手。
“嗯”韩秀雅不解的看向他。
荆烈扯了扯嘴角,把自己千年的遭遇缓缓的说出来,把韩秀雅惊得一愣一愣的。原谅她见识太少,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错的明明不是荆烈的错,他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上天还要他遭这样的罪,飘荡千年啊,被风带到极寒之地或者极热之地,他再是无形无体也无法避免这样的伤害,也正因为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伤害,他的怨气才会越来越重,可是也因为他的怨气越来越重,老天就越是不能容忍他出世,所以她帮他才会受到惩罚。
只是他着千年的怨气难道不是因为上天的瞎看不见他的怨恨,还让他经历这么多本不该他经历的痛苦才造成这样的后果的吗
整件事情里荆烈是最无辜的人,韩秀雅真的想不明白老天为什么会对一个无辜的人这么视而不见不说,还一直压制他,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现在是邪灵之主,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远离我”现出了魔相,魔气冲天的荆烈语气没有丝毫起伏的问韩秀雅。
韩秀雅被他丑到爆的魔相辣到了眼睛,眨眼又眨眼的好一会才开口说话“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怨气了,我虽然刚化形但怨气有了形体就是邪灵就是魔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我要是害怕想远离的话,我干嘛还要帮你。不要想太多,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会怕你不会远离你的。你可是我最最重要的朋友啊!”
韩秀雅说不怕他不会远离他,荆烈是高兴的,然而还没等他笑出来,她的一句朋友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荆烈心悦韩秀雅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她是打破他千年飘荡和孤寂的人,她是唯一不在乎他是怨气把他当成人一样对待的人,是唯一一个毫无保留的的对他,甚至连精魄都愿意分一半给他的人。被背叛过又受尽苦楚孤寂千年,他很难不爱上这样的她。两百年的分别,他从没有忘记过她的一颦一笑,只是每一次回忆的最后是她在天雷下狼狈的样子,那一刻思念、心痛还有怨恨撕扯着他的灵魂,如果不是要等她,他大概早就疯了,会不顾一切的把三界搅个鸡犬不宁!
看着笑语宴宴的韩秀雅,荆烈缓缓的露出笑容,现在她当他朋友也不要紧,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了他了,他有大把的时间让她开窍来回应他的感情。
重见天日后,荆烈创了一个玄天教,门下教众无数,有山精妖怪也有普通人。创教的目的就是想集聚力量为称霸三界做准备。做过人的他深谙人的心理和渝望,时不时的施恩让百姓对他更是推崇备至,在这里,他绝对是一呼百应的。
荆烈是想把韩秀雅带回教里住的,他自信可以给她最好的生活,无论是锦衣美食还是无上的权势,他都可以给她。但韩秀雅拒绝了,她不习惯和这么多不认识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且她更喜欢住在山上,山下偶尔住一住还行,久了就烦了。
劝不了韩秀雅,荆烈只能用法术在山上盖了一座精致的木屋和她一起住下来。
瀑布边上架了一个高高的秋千,穿着鹅黄色纱裙的韩秀雅坐在秋千上高高的荡着,清脆的笑声根本就没停过。虽然她是花仙也会飞,可是坐秋千来回荡的感觉和自己飞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她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好玩。
有鸟雀似乎被韩秀雅的笑声吸引,犹犹豫豫的飞了过来,绕着秋千打转,她笑着伸出手,一直漂亮的翠绿小鸟落到她的手指上,拍着翅膀跟着秋千的前后晃动一摆一摆的,好一会大概是也觉得挺好玩,摇头摆尾的鸣叫起来,绕在秋千旁边飞的鸟雀听到它的鸣叫,纷纷落到秋千上,韩秀雅的头上肩膀上唧唧喳喳的跟着叫起来。
鸟雀的叫声有点杂乱,韩秀雅皱了皱眉头,松开抓着绳子的手,变出一张叶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清越的音律响起鸟雀们安静了一下,然后跟着音律继续鸣叫。
荆烈从山下回来循声找过来看见的就是韩秀雅坐在秋千上吹着叶子,旁边围满了鸟雀的样子。没有打扰她的玩耍,他安静的站在底下看着她。
感觉到被注目的感觉,韩秀雅低头往下看,见是荆烈回来了,停下吹奏扔开叶子,笑容灿烂的跃下秋千往下飞。
看着如同九天仙女下凡的韩秀雅,荆烈的心跳漏了一拍,飞身上前搂住她,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缓缓落到地上,荆烈没有马上松开韩秀雅,仍旧环抱着她,眼神深邃的看着她。
在他这样的眼神里,韩秀雅忽然就忘了之前想说的话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了起来,两颊莫名染上了粉粉的红晕,心跳也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