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雅的妈妈以前是唱粤曲的,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很喜欢粤曲。
粤曲是粤曲地区的地方戏种,源自粤剧清唱,兴于清道光年间,时至今天粤曲在粤语地区十分之兴盛,一些名曲连三岁小儿也能哼唱几句,在hk更是有着很多私人粤曲社,让爱好者聚集交流。
韩秀雅喜欢粤曲,也参加了粤曲社,没事的时候就会去社里唱上一会。
这天关铺之后,韩秀雅再次来到了粤曲社,几乎天天都会出现的刘建明自然是陪着她一起。
韩秀雅站在厅中,双臂套着水袖,奏乐响起的时候起范开声,刘建明坐在一边面带微笑的望着她,其实他也不是有多喜欢粤曲,但他喜欢听她唱,每次陪着她过来也不会觉得闷,或者来得多了,他也知道了很多粤曲的冷僻知识,譬如大喉、平喉、子喉这些。
不长的《分飞燕》唱完,奏乐开始转变,前奏过后,韩秀雅瞥见推拉网闸门前有个年轻人走过,她缓缓的开声“天若有情天有恨,懊恼心,寂无慰,倍感伤神,子规泣血,声声太恨,更触心内创痕,美梦似烟消…”
“…寒暑数十易,故土埋身躯,自古王侯蝼蚁皆化尘泥,莫羡功名,莫羡富贵,世上繁华皆虚伪,只堪悲,时兮,胡不归…”
韩秀雅清晰的吐出归字的时候,楼上传来一声隐约的qiang响,她眼神闪了闪,撩起水袖半遮脸,遮住嘴边泛起的微笑。曲声未停,她歌声不停,等到差人来了社里的其他人才发现楼上出事了。
楼上有人杀人,社里的人看着满身是血的人被担架抬着从楼上下来,都有些惊惶,无心再继续下去,等救伤车的乌拉乌拉声再也听不见之后,就纷纷散了。
韩秀雅脱下水袖,望向站在一边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刘建明,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我们去吃东西吧,听说有家餐厅里面的澳洲龙虾很赞,我们去试试。”
刘建明看着似乎和往常无异,但隐隐有些高兴的韩秀雅,嘴巴动了动,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笑着点点头“好啊。”
韩秀雅挽上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走出粤曲社,走到走廊看见地上的几滴鲜红的血点时,她脚步不停面带微笑的踩过血点。
第二天的早间新闻播报了昨晚的事,新闻里说昨天被qiang击的人叫倪坤…
刘建明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心思却逐渐飘远了。
七年前,在韩秀雅离开hk之后,他就加入了社团。那时他真的很天真,以为跟了大佬就能帮她查她父母的事,结果现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只是一个二打六里面的二打六,人都不认识几个,别说查什么了,连有点地位的人他都近不到人身边。
后来,或者是因为他够沉默也够听话,被韩琛看中了,把他调到了玛丽身边做个跑腿小弟,玛丽是韩琛的老婆,他这个跑腿小弟一做就是好几年。
玛丽身边的跑腿小弟不止他一个,其中有一个对她有暧昧之心,她或者是看出来了,对另一个小弟总比对其他的要亲近。
早几天,刘建明送东西去给玛丽的时候,无意中听见她和那个对她有暧昧之心的小弟在说事,她让那个小弟去做掉一个人。他不知道她想做掉的是谁,这种事他不想沾,就悄悄的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到了今天,他终于明白玛丽要做掉的人是谁了,同时也知道了韩秀雅肯定也有插手其中。如果不是,她昨晚不会那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