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药儿受伤,虽然已经解du了,也仍需要三两天的功夫来好好的修养,韩秀雅在村中租赁了一间不知因何而无人农院,一日三餐也由村长的妻子做好了送来。
韩秀雅给的银钱足,村长的妻子是变着花样给他们做菜,每天一日三餐按时送,一点不乐意的情绪都没有。
村中无消遣,村民都习惯了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日子,清晨时分太阳将将露头,村中就已经热闹起来了。韩秀雅送走还赶着去下地的村长妻子,关上院门提着食盒往赖药儿的房间走。
房中的赖药儿已经醒了,正懒洋洋的坐在窗边饮茶,韩秀雅闷不吭声的走到桌边从食盒里把早饭拿出来摆到桌上,摆好后也不招呼他,坐下来起箸自顾自的吃着。
赖药儿放下手里的茶盅,慢悠悠的走过来坐下,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白粥,再看看她正吃着的鸡蛋粥,趴到桌子上特别哀怨的说“又是白粥啊我也想吃鸡蛋粥。”
韩秀雅夹了一根小菜就着粥慢慢的吃着,没理赖药儿这只幺蛾子。
赖药儿见她不理人,笑着伸手拿起放在碗里的勺子搅了搅白粥,忽然特别做作的‘哎呀’一声,勺子从他的右手里落回到碗里,右手软哒哒的放到桌面上,一脸痛苦又无辜的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说“我的手又疼了,拿不起勺子…”
韩秀雅依旧老僧入定一般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哎呀,真的好疼啊,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要饿死了。”
被吵赖药儿假得要死的喊疼声吵得耳朵疼,韩秀雅强忍想要像拍苍蝇一样的拍死他的念头,抬眼瞥过去,冷声说“右手痛,你还有左手,饿不死的。”
“都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还真的没有说错,我受伤是为了谁啊,现在我受伤了手不中用了,这个谁就把我给扔了。哎…真是人心不古啊”赖药儿戚戚哀哀的说完,叹着气用左手生疏且慢的拿过勺子,只是没等勺子递到嘴边,又啪叽一下掉回碗里,他看看左手再看看碗,唉声叹气一番。
韩秀雅看着他这幅做派,拿着筷子的手越捏越紧,猛地放下碗筷,恼怒的瞪着他,明明du已经解了,除了气有点虚外一点事都没有,还老假装手疼要她喂,简直…简直无赖!更过份的是,她还不能拿他怎么样,谁叫他是真的救过她一次呢,哪怕她就算被咬了也不会有事。
赖药儿好整以暇的把碗朝她推了推,笑嘻嘻的说“又要麻烦韩姑娘了。”
韩秀雅气极的拍了一下桌子,起身走过去端起碗一点不温柔的一勺一勺的把粥往他嘴里怼,怼完了放下碗转身就要走。
赖药儿一把拉住她,憋着笑说“不是应该换药了吗韩姑娘这就走了,在下一个人可做不来。”
韩秀雅忿忿的回头,看了一眼他拉着自己的手,咬牙切齿的说“你的手不是能动了吗自己换!”
“喝了粥肚子不饿了,自然是能动了。只是喝粥不顶饿,说不准一会就又没力气了呢,还是劳烦韩姑娘帮忙了。”
赖药儿都这么说了,韩秀雅还能怎么样,只能憋着一肚子气的给他换药了。
那条似是没有皮的小蛇确实很毒,即使赖药儿已经立即服下解毒丹,他手臂上被咬的伤口还是被毒素腐蚀,回到村里后她给他割了腐肉,拔清余毒后,用了生肌药他的伤口愈合的速度还是很慢。这种现象韩秀雅很感兴趣,只是蛇都死了,想要研究一下这种毒素究竟缘何会这么奇特也没有办法了。
生气归生气,涉及到医理方面韩秀雅还是很认真细致的,赖药儿支着头静静的看着她,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没听过天山医仙谷这个门派,可想而知这个门派是有多避世而居,初见她的时候,她就有种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的清冷之质,相处下来发现,她并不善言辞,表面再怎么装得游刃有余,实际上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