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菱三不五时的也会下山进城一趟,韩秀雅对山外的城镇很好奇,但妈妈从没带过她下山,这天见妈妈要下山进城,整只兔子都趴到了妈妈的脚面上,撒娇打滚兼耍赖的要跟着一块下山。
“不行!”韩熙菱一口回绝了闺女要当小跟屁虫的想法,动了动腿,把闺女从脚面上抖开。
韩秀雅像个糯米团子一样从妈妈的脚面上咕噜噜的滚到地上,一个翻身爬起来往回跑两步,猛的一扑挂到妈妈的脚踝上用尽全力的扒着,一叠声的喊着“妈妈,妈妈,带我去嘛我保证会好乖的”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韩熙菱把闺女从脚踝上拎起扔到被窝里,说“等你长大了妈妈再带你下山,现在就好好在家玩啊,妈妈出去了,回来给你带糖葫芦和小点心。”说完不等闺女从被窝里挣扎出来,就出门了。
韩秀雅连滚带爬还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又连蹬带跳的从床上下来追住去后,妈妈的身影早就不见了。生气的躺到地上打了个滚四脚朝天的对着空气又踹又挠一通后,炸着毛跑去找小伙伴玩了。
不凑巧的是,小刺猬和小松鼠都入定修炼了没空,她只能继续炸着毛跑得像野马一样的冲向竹林,找陶醉求安慰。
听到奔跑的脚步声,陶醉从竹子里现身,然后一个白色的小身影扑到他的脚边,对着他的鞋子蹦来蹦去的踹着,他一脸莫名的捧着气炸了毛身体圆成个球的小兔妖,戳戳她毛呼呼的身体,温柔的问“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抱着陶醉的手指啃着他的指腹,韩秀雅闷闷不乐的说“妈妈进城了,不带我去”
陶醉懂了,这是小孩子想跟着大人出门没成功小脾气冒了。抽,出被啃得有点痒的手指挠了挠小兔妖的下巴,见她郁郁寡欢的推开他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躺下,对着空气又蹬又踹的,他挠了挠她的小肚皮,仍旧被她推开手,笑着飞到竹稍上坐下,把她放到肩膀上,拿出笛子轻轻的吹起。
轻柔的笛声安抚了韩秀雅的小脾气,她听了一会,把不能跟妈妈一块下山的不高兴给抛到脑后,转而对陶醉手里的笛子来了兴趣。陶醉吹着笛转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小兔妖,见她眼睛亮亮的盯着笛子看,笑着停下吹凑,把她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到膝盖上,再把笛子放到她面前“想玩吗”
韩秀雅猛点头,等陶醉松开拿着笛子的手时,她一把扑倒笛子对着笛子又蹭又啃了一翻,然后学的他之前的样子把嘴巴凑到吹孔前,爪子按到音孔上,用力一吹,笛子一点声音没出,她懵懵的又吹了几下,笛子还是没声音,把笛子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再试着吹了吹,竖起的耳朵耷拉了下来,她,她是小兔叽,是三瓣嘴,会漏气…
陶醉看着蔫头耷脑的小兔妖,很辛苦的才把笑意给憋了回去,正要开口安慰,就见小兔妖踹开笛子,扒着他的衣襟往上爬,钻进他的衣襟里团成球兀自生着闷气不出来了。
陶醉低头看着衣襟里鼓起的一小团,巴掌大的小身体蜷缩在他的心脏旁,呼呼的暖意从她的小身体里透过衣裳和皮肤,一直传进了他的心里再流向四肢百骸,暖得他就像是冬天泡在热泉里一样,暖意驱散了他心底的郁结与寒冰。
笛声再起,韩秀雅在陶醉里的衣襟里转了个向,从衣襟里探出个小脑袋愣愣的往上看,看着他嘴角带着笑的吹着笛子,修长又好看的手指自如的在音孔上来回的按着,她缩回脑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毛爪子,忽然间很想化形…
晚上的时候,韩秀雅洗完白白和妈妈玩了一会准备睡觉的时候,她一咕噜滚到妈妈的怀里,细声细气的问“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化形啊”
“修炼的时候不要偷懒,很快就能化形了。”韩熙菱揉了一把闺女,低头看着她的毛脸,摸摸她的长耳朵,好奇的问“怎么今天想起问化形的事了”
韩秀雅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拉下长耳朵抱住蹭了蹭,糯糯的说“我,我想像陶醉一样吹笛子,他吹笛子的时候可好看了…”
知女莫若母,韩熙菱活了这么久什么没见过,闺女虽没说别的,她也听出了闺女这是对陶醉那个竹妖春心萌动了。心里顿时就五味杂陈,高兴闺女终于要长大了,又酸涩于闺女的长大,她仿佛都能看见闺女离开她身边的那天了。
这一晚,韩熙菱一夜没合眼,轻拍着闺女,她回忆起就像梦一样的穿越前的过往,回忆起跟在师父身边修炼的日夜,回忆起当是怎么手把手的教仍然蒙昧的闺女修炼,怎么帮闺女开智,在闺女化形后,母女两是怎么开心的在外游山玩水,怎么意气风发的联手捉鬼除妖……
韩秀雅在妈妈的拍拍下熟睡,梦里她化形了,拿着和陶醉一样的笛子,和他一起坐在竹稍上合奏…
竹林里陶醉抬头看向天上的圆月,清冷温柔的月光撒在他身上,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襟,总觉得没了小兔妖暖呼呼的小身体暖着,心底有些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