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韩秀雅也不在病房里待了,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天养恩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她走到院子里和坐在那里不知道弄什么的中年女人说话,然后把信封里的钱抽了一半递过去。
不多时那个一直板着脸的中年女人端着药过来,在天家军的瞪视下面不改色的把黑漆漆的药一气给伤患灌了下去,然后拿着空碗离开,离开前用干涩难听的声音对他们说“每天早上八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在大客厅开饭,过时不候。”说完也不管天家军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走了。
天家军一众人都觉得挺憋气,这收那么多钱就这个服务态度,也太不拿他们当一回事了。
“这里是医院,不是宾馆。”天养生一句话就把弟弟妹妹的不满给打消了。
混乱的三不管地带,武装势力层出不穷,压迫、暴力、血腥随处可见,这里以拳头为天。只有韩秀雅所在的村子是个例外,这里是混乱守序阵营,只要不惹事,这里欢迎任何人的到来,但要是惹事了,也要做好被追杀到天涯海角的准备。
没有人知道这条没有名字的村子是怎么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村子没有被武装势力侵吞,总之村子一直存在着,给那些逃到这里的人提供了一个庇护之所,让受尽苦难的人有了平静安宁的新生活。
韩秀雅是这里唯一的医生,她到底是不是这里的人,没人说得清楚,她的医术到底好到什么程度同样也没人说得清楚,唯一清楚的是,她虽然医术好,但脾气阴晴不定,收费全看心情,心情好免费贴药钱也有可能,心情不好那只有被宰的份。
也不是没有被宰的人想找她晦气,不过最后这些人要么就是吓破胆子再不敢出现,要么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逐渐的她怎么说就怎么是了,再没人敢对她起坏心,毕竟她连隔壁山的帕图拉将军都敢杀,杀完了还一点事都没有,谁还敢拿自己的脖子试一试她的刀硬不硬。
韩秀雅开的所谓医院平时很是冷清,她每天闲着基本都是窝在房间里看书玩游戏,很偶尔的才会出门逛一逛。傍晚的时候,她拿着书从房间里出来吃饭,兰姨和她的丈夫闷不吭声的把饭菜端了出来,天家军们看看自己的饭菜再看看她面前的,他们面前的也算是丰盛了,有肉有菜的味道也不错,可一对比她面前的那就是简陋无比了。
韩秀雅一边看书,一边慢慢的吃着饭,只吃了一小碗饭,菜也只动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对坐在一边一起吃饭的兰姨说“鸡留着我吃宵夜,其他的你们看着办。”
兰姨闷闷的应了一声,和丈夫三两口吃完饭,兰姨丈夫把鸡放到冰箱里,兰姨用一个饭盒在把各个菜留了一点出来,剩下的全都倒进一个小桶里提了出去。
天家军里有个性子比较跳脱的端着碗跑到门口往外看,就见兰姨把小桶放在大门外,转身往回走,她身后原本空荡荡的大门口,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堆脏兮兮的孩子,这些孩子一窝蜂的扑到小桶前七手八脚的把里面的食物扣出来,或者放到干净的叶子上,或者装到一节节的竹子里,或者装到洗得干干净净的破碗里,虽然大家都在争抢,可是这些孩子们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也没有谁手抖把菜给撒出来。
这人回到桌边,把看到的事说了出来,正在吃饭的天家军们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默不作声的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