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外婆给烧红烧肉面，姜萌最喜欢吃外婆炖的红烧肉了，一小方一小方的五花肉，肥而不腻，酱汁入味。

乐毅以为女生都会对肥肉避之三尺，他小兄弟们谈的女朋友，好多都要把五花肉艰难的分开只吃瘦的部分，当然，也有压根就不碰肉的。想不到身边的却是个小吃货。

“你这么能吃，怎么没见胖啊”

“你不知道动脑筋是最消耗能量的吗”姜萌拿纸巾擦嘴，唇上那点可爱的油光就被擦没了。

她拿了两个人的碗去洗，他们到家晚，外婆已经先吃过了。

姜萌刷碗的时候，乐毅在旁边喝了一大杯水，吃完面条，嘴里觉得渴。

她擦干手，回头见他还不走，“你在这干嘛不早点回去睡觉”

“我还有题没做完呢！”乐毅用下巴点点他的背包，他跟她出去都没忘记带练习题啊，只是两天都在忙双十一，最终没有拿出来罢了。

看他还真有几分对学习上心思的状态了，姜萌很满意，“那你留下来再做会作业吧！”

乐毅跟打了鸡血一样，马上抱起包就上楼了。那兴奋劲，姜萌看着都想笑，她知道他恨不得每天都在这里做作业，你看，人要早点把心思放在正道上，生活每天都很有奔头啊，哪里还有空感叹枯燥和无聊呢。

乐毅现在攻略高一物理，他有自己的学习办法，先做基础题，把知识点掌握牢固无误，才会去进攻思考题、超纲内容。

姜萌也喜欢回答他问题，既能回顾知识点，也能整理思路。

质点，加速度，匀变速直线运动，用电磁打点计时器测速度，伽利略对自由落体运动的研究。

她给他讲题，他即兴给她指着课本上的科学家画像讲英语，“galileo maybe never……”

伽利略也许从未在比萨斜塔做过自由落体运动的实验，这个故事由他学生的记载，但从未出现在伽利略的著作中。

她撑着下巴，听他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字母组成的单词抑扬顿挫，仿佛能在舌尖活过来。

世间天才数量有限，更多的是无人看见时候的刻苦努力，从年幼时候，灯下苦读的固执少年，到如今出口成章，信手拈来的即将成年。

没有谁的成功，是偶然。

外婆已经睡了，迷迷糊糊感觉到姜萌进房间来，娇俏的女孩钻进外婆的被窝，“他做着作业，睡着了。”

疲倦的年轻人，趴在试卷上，呼吸绵长。姜萌等了一会，不见他醒来，拿过乐毅的手机，打开收款码，扫了一下，然后给他一条薄毯子，关掉台灯，睡到隔壁来。

“那就不要喊醒了，学习累。”外婆伸手给姜萌掖好被子。

外孙女的头发撒在枕头上，她的声音轻轻地，“外婆，我准备酒吧街的客人转到网店那边去，现在有系统可以根据历史数据，算出下次送货的时间和数量，唐阿姨跟着做就行了。等下面店铺里的货出完，我们就不做了吧，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外婆摩挲着她的头发：“恩，我们萌萌能干，外婆都听萌萌的。”

外面的街道上，偶尔有一两声狗吠，远远的传来。她的声音轻而迷离：“外婆，妈妈很喜欢爸爸吗”

“很喜欢啊，所以……有了我们萌萌。”

姜萌闭上眼睛。

十八年前的才子佳人，相遇在最好的年纪，应该也曾经一起做过作业，踏过校园，有他们青春的小秘密……

可是，他们没有猜到结局。

第二天醒来，乐毅已经起了，她听见他在楼下和外婆聊天。

“萌萌早饭最挑嘴，每周七天都要做的不重样，要是连着两天吃一样的，她一定会吃的慢吞吞，她呀心里不情愿可是嘴上不会说。”

“你别看她瘦瘦的，其实她吃肉最了不得了。她不喜欢吃白粥，可要是她煎排骨的话，她能吃一大碗。”

“为什么早上也给她煎排骨啊，因为书上说一日三餐都有肉才合理啊。她初三时候，我专门看了食谱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