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不徐不疾,却也快速流畅,不过眨眼功夫。
苏月怔了怔,连忙拢起自己的长发用发带束上,慌乱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那一刻,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偷.情”这样的字眼。
等她做完这一切,商慕炎早已淡定自若地坐在牢里,而原本顶替他的那个狱卒,也已被置在外面,浑浑噩噩醒来。
苏月对其沉声命令道:“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你没有看到烛台都掉下来了吗还不赶快去再弄个烛台过来!”
狱卒睡醒惺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看到牢里漆黑一片、苏桑苏大师爷又一脸愠怒地站在他面前,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自知大事不妙,忙不迭从地上爬起,“师爷恕罪,属下马上去!”
说完,就捡了步子往外跑,慌乱中,正撞上从外面进来的慕容侯。
慕容侯骤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待看清面前之人,不禁沉了脸、怒道:“做什么乱跑”
狱卒一见是慕容侯,又是吓得不轻,连忙求饶,“牢里烛台掉了下来、砸坏了,属下准备去重新弄一个过来。”
慕容侯抬眸,自黑暗里远远地望了望墙壁上挂烛台的地方,眉心微拢,末了,便朝面前的狱卒挥了挥手,“去吧!”
狱卒仓皇逃窜。
慕容侯又往深里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苏月和商慕炎,一个在牢外,一个在牢内。
苏月敛了心神,上前一步,对着慕容侯微笑着略一颔首,“门主!”
慕容侯走到她面前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亦是微微一笑,“听说你回来了,我去你房间没看到你的人,后来他们说,你在巡视大牢,我便说过来看看!刚回来,应该先歇着,这些事情让下人们去干!”
苏月心头一热,世事沧桑、人情淡薄,至少,在六扇门,她还是感觉到了温暖。
那些属下都对她极好,这个上司虽然严苛了一些,但是,却也一直对她甚是照顾。
“没事!”她对着慕容侯感激一笑,“出去了那么久才回来,我也想四处看看。”
“嗯!”慕容侯点了点头,眸光轻凝,转向坐在牢房里面的男人,“这么晚了,八爷还没有睡”
苏月心头微微一跳,唇上被男人侵袭的那份凌厉痛意似乎还在,她脸上一热,轻轻抿了抿唇,也朝牢房里面看过去,惟恐被慕容侯瞧出什么端倪来。
只见牢内那人淡定地勾了勾唇角,微微一笑,“这么晚了门主不是也没有睡吗”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眼梢朝慕容侯看过来。
慕容侯脸色一白。
苏月秀眉微微一蹙,这厮说话
所幸,慕容侯也没有跟他计较,只片刻又脸色如常地笑道:“看我们师爷和八爷的样子,像是刚刚在谈话,不知师爷对八爷的案子是不是有什么看法”
慕容侯一边说,一边将目光从商慕炎身上掠回,转眸看向苏月。
苏月微微一怔,眼角余光看到商慕炎深睨了自己一眼,连忙慌乱地垂下眸子,略一思忖,才笑道:“门主言重了,我刚刚回来,对八爷所犯之事都未曾了解,何来什么看法方才也不过是寻常聊了两句而已。”
慕容侯没有说话,只轻轻一笑,不知心中意味。
这时,出去取烛台的那个狱卒正好回来,捻亮了烛火,大牢内瞬间亮堂了起来。
苏月有些做贼心虚,唯恐再呆下去,被瞧出什么端倪,连忙主动道:“夜也深了,如果门主没有什么吩咐,我先回去休息了。”
慕容侯斜睨了一眼商慕炎,才转眸看向她,温润一笑,道,“去吧,好好休息!”
苏月如同大赦,快步出了大牢。
厢房内,一豆烛火
苏月反手栓了房门,靠在门板上微微喘息。
半响,才走到铜镜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唇。
下唇已被商慕炎那厮咬破,带着一点殷红、还微微肿着,也不知刚才慕容侯有没有看到
如果看到,也应该不会怀疑她和商慕炎吧。
毕竟在他眼里,他们是两个男人不是。
可是,商慕炎竟然将她给认了出来!
抬手轻轻摩挲着脸颊的边缘,慢慢撕下脸上的那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她看着镜中眉目如画的自己,怔怔失了神。
眼前又浮现出男人将她抵在墙上霸道强吻的一幕,她禁不住脸上一热,待回过神来,看向镜中的自己,竟是满面红霞。
天,苏月,你在想什么
猛地将手中的面具砸向镜面,她又羞又恼,转身,将自己丢在了软榻上。
也不知是心中有事,还是挑生床的缘故,她拥着薄被辗转反侧,就是没有睡意。
这间房虽说是六扇门分给她的,她却很少在这里留宿,以前就算办案再累、再晚,她都要会回宰相府后山,因为有个人一直亮着烛火等着她,她不回去,那人就也不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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