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牡丹听得一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但心里却也隐隐觉得韩艺说得也不无道理。
韩艺又道:“可是话说回来,我被这雷劈了之后,整个人仿佛充满了活力,而不想以前那样懒懒散散。”
元牡丹道:“这事我也听无衣说了,说你被雷劈了,仿佛变了个人似得。”
韩艺摇头一叹道:“这倒也不至于,我那是骗她的。”
“骗她的?”元牡丹很是好奇。
“嗯。”
韩艺点点头道:“她当时到我家时,我就看出她绝寻常人,肯定是非富即贵,像她这么漂亮温柔,知书达理的女人。”
“温柔?”元牡丹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
“你先听我说完。”韩艺道:“就是无衣这种女人,别说我梅村了,就是扬州也找不出一个来,呃那时候还不认识飞雪,反正当时她在我眼中,哇!那简直就是如天仙一般,天天都想看着她,饭都可以不吃,你现在了解了什么事田舍儿吧。”
元牡丹听得一乐,却也不想打断韩艺。
韩艺又叹了口气,“可是当时我就有些寒碜,这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成个家,都还得去借高利贷,就没有一处般配的。但是我又不想哪天看不到她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娶她过门。当时我就在想,要怎样才能将她娶到手?这个问题,我真得想了很久,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投其所好,做其他男人都做不到得事,展现出自己优势来,而在与她接触的过程中,我发现她控制欲比较强,但是如今天下哪个男人岂会居于女人之下,于是我天天装得非常乖巧,对她是言听计从,百般讨她欢心,嘿嘿,还终于让我得逞了。
只不过,这后面发现她的温柔也都是装的,而且她一言不合都动手,更加要么的是,她的身手还非常厉害,这就真是很尴尬了,于是我也撕破了的伪装,与她斗智斗勇,不然的话,我会被她给打死的,这才让她认为我跟变了个似得。”
元牡丹听得笑个不停,她太了解萧无衣的,她能够想象出那画面,这水中也荡起了阵阵涟漪,“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韩艺眼神却被那些涟漪给吸引了,一只手顺势攀上一座高峰。
元牡丹顿时大羞,瞪了他一眼,稍微用力的拍了下他的手,可是经验告诉她这是徒劳,也只能由他去了,为了避免尴尬,嘴上又道:“可是你一个田舍儿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呢?”
韩艺一边轻轻揉捏着,一边笑道:“这就是真是生活所迫,当时我爹不幸离开了人士,而家里又多出一个活菩萨来,天天都得烧香供着,你应该能够体会到我的处境吧。因此我必须得走出去赚钱,那我当时身无一技之长,只能坑蒙拐骗,什么都来,我跟飞雪就是这么认识的。”
元牡丹笑道:“这我也听说了。”
这若是其他男人这般说,她一定会鄙视的,小人都不如,偏偏韩艺不同,韩艺这么说自己,她只是觉得想笑,不会对韩艺有一丝的鄙视。
“没事,我当时也流了那么多眼泪,狗也确实是她射死的,没有白拿她的钱。”韩艺更加不以为意,又道:“在那段期间我学会了很多生活的技能,也认识许多人,贩夫走卒,奇能异士,他们教了我很多知识,所以你看我得那些学问,这样样都有,就是没有正统学问,因为我爹给我请的老师,都七十多岁了,笔都拿不稳,后来还多亏无衣教了我认字,至于儒道什么的,都是后来恶补的,幸亏论语和道德经也就那么一点点,说上两句,还能唬唬人,只可惜那些可以伪装,唯独这字需要练,这个我就真不行了,毕竟我爹一个农夫,他生不出王玄道来。”
元牡丹听得又是笑个不停,但说到这里,元牡丹还就真信了韩艺的胡说八道,如果雷劈出来的,那这字你也可以劈好一点,没道理写成那样,强忍住笑意,道:“其实你爹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虽然生不出一个王玄道,但是却养育了一个宰相。他若在天有灵,看到现在你的,也一定会感到非常骄傲的,不过这要是让朝中那些大臣知道,只怕会有更多人来针对你。”
“他们开心就好。”韩艺哈哈一笑,道:“只要我搂着你,那我就什么都不怕,包括她萧无衣。”
元牡丹听得噗嗤一笑,嗔道:“净说一些不正经的。”可她心里却渐渐喜欢上韩艺这不正经的话,因为这让她很轻松,她以前总是绷得紧紧的,顾前顾后,天天想着如何将元家的买卖做得更大一些,是与韩艺成婚之后,她才有了生活的概念,笑得也比以前多多了,所以她是真的很满足。
“你要正经一点的,可以啊。”韩艺直接将她给抱到怀里来,双手掌握,哦不,应该是无法掌握。
这言行太不一致了,元牡丹都反应不过来,说好的正经了,过得片刻,她才反应过来,正欲痛骂韩艺这小人时,又听得韩艺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其实这一桩案子这对于我们而言未必就是一件坏事,里面可是好处多多啊。”
元牡丹好奇的看着他,完全忽略了韩艺的双手。
韩艺笑道:“你想想看,这些被贬的是什么人,至少都是识数认字的吧,说得好听一点,那就是人才呀,但是他们留在长安就显得多余了,这长安人才太多了,而岭南那些地方方圆百里都找不到一个认字的,多贬一些人才去那边,这有助于咱们的南进计划,他们在那边,可没有工夫去宣传什么儒家思想,道家思想,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先将生活过好才是最主要的,那必须跟咱们混呀。好比说,昭仪学院被贬走的两个女老师,说不定她们将会成为当地学院的院长。”
元牡丹愣了半天,随即笑道:“也就你能够联想的那么远。”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道:“不过你说得很对。”
韩艺兴奋道:“这还不止哦,当下这种情况对于商人而言,那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我们应该把握住才是,以免辜负了许敬宗他们的一番良苦用心啊。”
元牡丹急忙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此案针对是些什么人,不就是那些贵族官员么,那么侥幸留下来的那些贵族官员,他们此时是什么心理,肯定是害怕,这导致许敬宗他们这些刚刚得势的官员正忙着清理异己,而贵族又受到了惊吓,不敢冒头,那么商人肩上的压制反而减轻了不少,这时候一定要大展拳脚,其实触犯一点规矩也不需要担心,因为目前没有人有心关注商人,等到他们都缓过劲来,这大环境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元牡丹听得眼中一亮,韩艺这么一说,商人倒有点渔翁得利的意思,可这是事实,这贵族与庶族打得不可开交,谁还会去注意到卑微的商人。
韩艺道:“对不对?”
元牡丹突然道:“这不会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靠!这你都能够猜中?韩艺没好气道:“当然不是,我两只手这么忙,哪里还有一只手去安排哦。”
元牡丹愣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顿时粉拳砸去,“你作死呀!”
顿时水花四溅。
而那边早就泡完澡的萧无衣与杨飞雪也没有回各自的房内,而是躺在萧无衣的卧房内说着悄悄话,如今她们姐妹感情渐浓,方才在温泉的那边还坦诚相见了,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而且萧无衣做梦都渴望有一个妹妹,因为她天天当妹妹,当得都很恼火了,她也想试试当姐姐的滋味,当然,她虽然有萧晓这个弟弟,但是弟弟跟妹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飞雪,你说夫君跟牡丹她们正在温泉里面干什么?”萧无衣一脸坏笑道。
杨飞雪红着脸道:“这我怎么知道。”
萧无衣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所以说元牡丹防着萧无衣是有原因的,毕竟从小玩到大,太了解她了。
杨飞雪立刻道:“这可不行,我不去。”
“真是没趣。”萧无衣撇了下嘴。
杨飞雪突然看了眼萧无衣,嗫嚅半响,才道:“无衣姐,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萧无衣好奇道:“什么问题?”
杨飞雪道:“韩艺本是你一个人的夫君,你真的不介意---么?”
萧无衣愣了下,笑了笑,道:“这要说一点介意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很多事都是注定的,就好比我和夫君,我能跟夫君能够共结连理,其中有太多太多的原因,哪怕是少一个原因,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你们与夫君的事,我都一清二楚,其中也发生了许多意外,我相信这也都是老天的安排,如果我违抗天意的话,那老天会不会拆散我跟夫君呢?我从小什么都不怕,唯独这事令我感到有些害怕,因为我决不能失去夫君的其实我非常感激夫君他能够一直以来这般待我,宠我。当今世上,也只有夫君他理解我,谅解我,忍让我,并且还支持我,那我当然也得报答他对我的恩情。”
说到这里,她是一脸的幸福,要知道她真的曾一度就不打算嫁人了,虽然当时上门求婚的不少,但她都不看上眼,哪怕王玄道、崔戢刃他们,她都觉得这些人也并不能够理解她,哪怕是答应嫁给韩艺,那都是属于破罐子破摔,既然找不到最完美的,那我就找一个最差的,纯属意气用事,直到那道闪电之后。她说着突然侧过身来,一手托着螓首,“不过我现在是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了,如果只是我跟夫君两个人,决计没有如今这么快乐。”
杨飞雪听得心里极为感动,轻轻握住萧无衣的手,道:“无衣姐,谢谢你。”
“傻丫头,说这些作甚。”萧无衣一笑,又道:“不过这话你千万不能跟夫君说,我们得让他认为是他欠我们的,而不是我们欠他的,否则的话,就凭咱们夫君那股狡猾劲,咱们三个联手也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得让他一直保持感恩的心,这样咱们才能与他平起平坐。”
杨飞雪噗嗤一笑,点了点头。
ps:抱歉,今天就这一章,因为要出门办一些琐碎的事,都已经拖了好多天了,因为前几天脸上过敏,又是红肿,又是脱皮,一直都没有出门,怕被人打,如今终于恢复到玉树临风的状态,可以放心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