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后来，两人手上的银针丢了，完完全全是靠拳头碰撞。

端木玲珑满脸粘稠，有东西沾湿眼睛，不知道是血还是泪，也许是两者有之。

爸爸死了，叔叔死了，端木家族的两大精神支柱都死了，她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快崩溃了。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爸爸死的，如果不是她告诉叶雄爸爸的藏身之处，爸爸就不会死。

她一直表现得很大义凛然，其实她心里比谁都痛苦。

谁不想当正义使者，谁不想当好人，谁想当内奸当叛徒？

她回想被兽组织的人抓走要胁的夜晚，简直就像做恶梦。

但是如果她不答应，她将会遭遇女人一生之中，最痛苦的经历。

“我只是为了活着，有错吗？”她心里呐喊。

慕容如音内心的魔念，比她更重。

最为自豪父亲被废了双腿，一个假的父亲跟自己在一起生活，每天用异样的看着自己；母亲在自己眼皮低下，被假父亲凌辱，就连自己也差点出现，那种感觉，是她一生中的恶梦。

多少个夜晚，她在梦中被惊醒，再也睡不着，静坐到天亮。

多少个夜晚，她一个人默默地哭。

她之所以冰冷，是因为她不想让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两人的恩怨，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除了撕杀，还有什么更能发泄内心的愤怒？

砰！

端木玲珑一拳打在慕容如音脸上，将她漂亮左脸打肿了起来。

慕容如音同样一拳，打在端木玲珑下巴，让她嘴角带血。

两人都没有躲，你一拳，我一拳，全都落到对方身上，片刻之间，两女就面目全非。

喝！

端木玲珑一声大喝，扑了过去，抱起慕容如音，狠狠地撞到地上。

巨大的撞击之力，让慕容如音半晌没反应过来。

端木玲珑凌空跃起，手肘狠狠地砸落，这一下如果被砸中，慕容如音只怕半条命都没了。

慕容如音抬起一脚，踢在端木玲珑的肚子上，将她踢翻在旁边的地上，然后翻身压上去，用手卡住对方的脖子。

端木玲珑被卡得口吐唾沫，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连忙也卡着对方脖子，两人在地上扭动起来。

此刻的两女，已经没有练武者的风范，就像当街打架的泼妇一样。

后来，两人都虚脱了，双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慕容如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端木玲珑艰难地爬起来，慢慢地向远处走去，不多久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没能杀掉端木玲珑，慕容如音非常遗憾，但是她此刻也差不多虚脱了，就算再追下去，也未必能杀得了端木玲珑。

“我等着。”

慕容如音大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