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定睛看向这二人之时,眼睛忽然睁得铜铃也似,脊背也开始微微颤抖。
原来这手持软剑之人正是那日在征兵场上与他斗了不下百招的贺山!
而那昏迷之人竟然是——
项尤儿!
尤儿啊,你总算,也是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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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如絮般挂在了檐上,风雨将至。
龙泉寺住持禅房颇为宽大明亮,这时,一个中年文士正在立在窗前,凝目远眺,眼神邃远,似乎看得呆了。
禅房之中,一个僧衣清凉如水的青年僧人正缓缓沏茶,慢慢地斟了一杯。
待得茶满,和尚悠悠将茶抬起,抿了一口,道:“祭酒雨夜来访,且来饮一口茶何如?”
那文士在窗前看得出神,半晌,方才长叹了口气。
那和尚微微一笑道:“令徒行刑和尚有责,祭酒若是要杀了小僧解气,便请出手!”
那文士头也不回,道:“你乃是为君王社稷筹谋,我若杀你,于事何补?”
那和尚依然微笑道:“孟夫子尝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和尚所为,但凭本心,并未以君王社稷为重,祭酒不需为和尚开脱罪业。”
那文士咳嗽了一声,道:“和尚也曾读过孟夫子?”
那和尚喟然道:“仰为高山,引为知己。可惜夫子已辞世千载,如今也只能心交而已。”
文士漫不经心地道:“和尚你不就是高山!”
和尚哈哈一笑:“和尚这儿没有山!”
文士似是不经意地道:“喔?和尚心中不是还装着骐山吗?”
和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看来祭酒今日是来监视和尚的。”
文士道:“将军府和桓庐书院已成了蔡瑁与张允,在下无处可去,只好来曹营了。”
和尚道:“可现在东风还未吹起。”
文士沉吟道:“那东风……是战报?”他眼中忧色顿起。
这时窗外远方的的南山上忽然红光乍现,地面似乎也跟着震了几震。文士见状,眼中似乎瞬间有了惊喜之色。
那和尚笑问道:“南山大火?”
那文士忽然哈哈笑道:“和尚果然高明。”说着取过窗边的蓑衣竹杖,畅声道:“老儿辈当可大破……”说到此,似乎察觉失态,便快步走出门去,到得门槛处,却不经意被门槛绊了一下,他似乎也并不觉如何,三步两步之间,人已然走入雨中,去得远了。
那和尚又自斟了一杯茶,喃喃道:“风起了。”说着眼神淡淡,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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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子《五蠹》:“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查巨侠《射隼录》:“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徒奢王记》:“火只点燃那些能够点燃的,只照耀那些能够照耀的。王不救天下人,王救的只是心中愿意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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