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骑牛入关(乙)(2 / 2)

岂曰无旗 苏三斤 2155 字 15天前

那牛方才撞飞锤老四,似乎心中自信,此刻也并不畏惧,牛角“当”地一声,将前排的盾牌手撞得向后飞去,好在后面还有人在托着,只是阵型随着这一撞向后凹去。这时守卫中不知是何人说了叫了一句:“长矛刺牛。”众军士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后排军士纷纷将长矛挺出,那牛被茅尖一拨,吓得连连后退,接着便转身向后跑去,项尤儿连连拉扯,却拉不动分毫。

才往回跑了数步,却见方才在周围巡查的数百兵卒均已围拢了过来,那些军士均是手执长矛钢盾,后排还有军士拿着长弓。那牛似乎也察觉不妙,一转头,又向方才竞兽场入口奔去。项尤儿这时被牛带的来回转悠,脚下虽然尚踩得住,胸中已然烦闷欲呕之极。他此刻眼见竞兽场口四周士兵聚集,若是久战必然无幸,于是他心下一横,乘着蛮牛快要冲近竞兽场入口卫兵之时,抬起车斗中几袋火药便向那些士卒砸去,那火药袋并不结实,砸中士卒之时便即散开,便犹如石灰粉一般,呛入眼鼻之中顿时让那些士卒鼻呛目痛,一时间长矛铁盾纷纷撒手,项尤儿这时勉力拉住奔牛,反手在车上取下了两柄长矛,却见那长矛矛头已然烧得通红,却是项尤儿预先烧过的。只见项尤儿反手将手中长矛投向那些军士身边的火药袋上,火矛方一触到火药袋,便听得轰隆隆数声炸鸣,一时间血肉横飞,竞兽场入口已然被生生撕开一条路来!

这时蛮牛被着炸鸣威力惊吓,止步不前,项尤儿反身看向身后围来的军队,也如法炮制,只听的轰鸣阵阵,来围的军士均被这一通硝烟逼得无法近前,此时一个军官声音忽然下令道:“放箭!”这一声令方下,项尤儿只见空中飞蝗一般的箭雨便即飞来,他躲闪不及,右肩顿时被一支羽箭射中,此时若不是烟雾弥漫,想必他已然早被射成了刺猬。

他咬牙将肩上羽箭拔出,却听此时那军官又是一声“发”!羽箭再次来袭。项尤儿这时已然觉得难以幸免,不知为何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头陪他一起来送死的无辜黄牛,他与这牛方才这番共经患难之下,心中便已认了这牛哥做朋友了,于是便挣扎着一跃到了牛背上,想来临死也能帮牛哥挡一下箭矢。却在这时,忽然觉得背上似乎又挡了一人,耳中只听得“叮叮叮”数声脆响,自己却未被箭矢射中,翻眼回头,却见身后坐了一个青衣瘦小的男子,面上满是硝烟黑灰,眼神冷然,不见喜怒。

项尤儿见得这人,不由得心中大喜过望,虽然这人虽然面部脏污,但他却一眼看出,这便是当时在校场中与阿白较量几乎不分上下的那个贺山!

项尤儿虽然与这贺山仅一面之缘,但心中已然认定这人此番定是前来相救,而且方才也是贺山救下了自己,于是一时兴起,张开双臂便向贺山抱去。却不料贺山忽然一肘击在他胸口,转身一脚踩在他胸口,将他压在牛背之上,接着抽过车上最后一支长矛,反手长矛一错,将蛮牛与战车分开,接着一矛刺在蛮牛臀上。牛哥吃痛,顿时挣扎站起,四蹄狂甩,带着项尤儿与贺山二人朝竞兽场入口处,方才炸开的通路上冲去,一路上有卫兵阻挡,贺山便一脚踩着项尤儿,一手拿着长矛攻敌,那矛头灼热,端的是当者辟易。这贺山的轻身功夫也确是了得,此刻踩在奔牛之上,还尤自舞动长矛,脚底却丝毫不乱,便犹如在巨浪滔滔之上的弄潮儿一般,大浪之中又能自如宁定。

待得蛮牛冲入竞兽场入口,贺山忽然反手将长矛向后掷出,却见那长矛“嗖”地一声如同标枪一般射出,倏忽间便插到那装着火药的牛车之中。“嘭”地一声震天巨响,牛车中剩余火药均被这一下引爆,顿时硝烟弥漫,入口处的众军被这一下炸得人仰马翻,却也没法再追了。这时漫天大雨洒下,烟火散去,只见入口之处百余军士死伤得一片狼藉。

却说这时一牛载着二人在竞兽场入口的隧道中奔行,这隧道颇深,隧道两壁之上有火炬照明。项尤儿这时肩头箭伤剧痛,身子却被贺山踩着,不由得怒目瞪向贺山,却觉得这是贺山忽然松了脚,骑在了牛上,项尤儿方得解脱,刚一直起身来,却觉得右肩忽然一凉,接着就一阵火烧般的疼痛传来。原来方才项尤儿在乱军之中冲荡,身上铠甲本不合身,此时早已破损剥落,贺山在后面看得项尤儿右肩箭伤,于是便扯下了项尤儿右肩的衣袖,接着抹了一把方才散落在牛身上的火药粉末,“啪”一下按在了项尤儿肩头伤处,接着手一翻,极为麻利地运用方才扯下的衣袖给项尤儿包扎好了。那火药本有止血奇功,军中金创药中也会用其止血,但这火药直接涂在伤口之上也是疼痛已极,项尤儿几乎被痛得昏了过去。

正在此时,忽然前方一阵阴笑传来,在这隧道中来回传荡,恰似鬼哭一般。贺山听闻,顿时用力扯住牛绳,强行将牛拉住。却见前方俨然有一道的巨大石门,而石门之前,还挡了三个相貌一模一样的阴气森森的瘦高男子,这三人均是穿了一色的白衣白帽,眼角描线极浓,恰似幽魂一般!

“阴曹三魂?”贺山脱口叫出,声音暗哑低沉,却似十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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