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头道:“伯父英明!”
沐允道:“石信救了你和项尤儿他们,自然对你多了些信心,而你这颗棋子,便是秦王下来挑拨石信与魏桓的!”
卫起道:“便是如此!”
沐允忽然低喝道:“那么你来此,向老夫索要这些,老夫凭什么相信你对老夫没有隐瞒?”
卫起忽然仰头向天道:“那就看伯父愿不愿为家国赌上一赌了?”
帐内的沐允忽然长叹一声,半晌,道:“好!好!好!老夫便将这条命赌与你!十日之内,金石与修容二人自会前来狱中接你出去,这二人体中种了血蛊,需得用我之血解毒,不会有异心,你放心调遣便是。那名顶替之人我自会安排。明年春闱,自然有人给你安排会试。至于密信,你让金石写便好了……嗯,也不需瞒你,金石写过的信,老夫自有办法知晓。若是你胆敢戏弄于老夫,老夫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说到此,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卫起。
卫起这时转身,长揖到地,也不再言语,回身洒然出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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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关以北八十里,角山的层林雪原之中,一个二十余人的小队正在加紧行军,本以为幽焉防备严密,却不料连行了十多里,却始终没遇上幽焉暗哨。
“将军您看!”前方的探查杜副将手中握了一个幽焉暗哨部队的革囊回报,道:“看样子落在雪中该有半日了,想来定是有人在我们前面把这些暗青子给做了!”他眼中透着些许兴奋,毕竟若是有友军存在,己方这次探查胜算便会大些。
但这句话方才出口,却被眼前的统领龙钜狠狠瞪了一眼,只听得龙钜似是强忍怒火,斥道:“不知彼不知己,还好意思高兴!你怎知不是幽焉设下的陷阱?”
一言说罢,夺过了杜副将手中的革囊,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凝神道:“革囊之上柴火味较淡,血腥味不重,土味之下还有松蒿味道,距离主人上一次点火应该已有一日以上,主人应是长期躲在树顶,死后应该即刻被转移埋藏,革囊便是那时候留下来的。”说罢吩咐左右在方圆半里之内查找。
不多时,军士果然找出了数具幽焉军士的尸体。
龙钜也不多言,上前查看那些幽焉军士的致命伤,一路看来,都是寻常刀伤。再看到一处如同猛兽噬咬过的匕首状的伤痕,微一丈量尺寸,龙钜不由得凝眉细思。
忽然间他怒上眉心,嘴角冷笑。
石信啊石信,你面上慷慨,却原来暗中也派人前来探查粮草,想要抢了我飞白卫的功劳,我龙飞白岂能输于你?
他那日在御前请命前去探查粮草,早想好绕山路至绥中,此时见有人已然先己一步,且使的兵刃又是兽牙匕,自然想到便是身为三大营主帅的石信暗中遣人与自己争功。
他于是将手中革囊一摔,下令道:“众军听令,急行军,入夜不歇,后天辰时之前,赶至绥中。”说罢披风一挥,当先潜行而去。
后方不远的树上,一个瘦小老者,坐在树上随着树枝上下晃动,似乎便是长在树上一般。只见他缓缓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骐山八万士,飞白最如龙?老朽看来啊,不过是一个小家子气的笨崽子罢了。”说罢一闪身,隐没在层层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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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鸿适《东亚中世纪史纲》:“在选择攻击山海关的策略上,幽焉的内部是有分歧的,从当时慕容岘对于他的国师焚灯(可以看作是幽焉的狼主,当时的海陵王慕容岘的一个政治顾问)写给他的书信的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去信中焚灯谈到南方的物资是很难通过攻城略地来大规模占有的,因此战争是无法解决幽焉面临的物资缺乏问题,而该问题只有通过贸易方式才能解决。同时焚灯夜提到长驱直入之后可能会面临扶桑与荒古的两方夹击的军事两难问题。而慕容岘的回信之中却只有三个字“知道了”。详情请查阅《幽焉慕容氏信函集编》),便可以看出其实慕容岘对于南征具体的步骤是矛盾的。而史学界普遍同意南征很可能也只是慕容岘争取政治资本的手段之一,而这一方面,他的处境其实与齐朝的大业皇帝萧镇颇为相似。可以说,他们的南征与北战,都有不得已的成分。”
南征北战《不愿回头》:“我自己选择的路我知道该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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