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傲天怒了,厉声道:“陛下要削藩,这是陛下的事,陛下要削藩,自有他的考量,咱们不满,咱们闹事,咱们请陛下开恩,咱们到御前可以去争论,这都没什么问题,可咱们能忘了君臣之义吗?现在逃出京师,和叛党,又有什么分别?我刘傲天不逃,我刘傲天的家庙里头,还供奉着历代先帝赐予的旌表呢,跑了,对不起祖宗,要逃的,赶紧走,其余人,带着自己的家人,厉兵秣马,咱们入宫救驾,叛军算什么,呸,这些没an子的东西,待在京里,阴谋算计,能有多少战力,咱们都是镇守边镇之人,这辈子,都是骑在马上,怕个什么,带着家人们冲了去,死了,就当是对历代先帝和祖宗们有了一个交代,也称得上是忠烈了,若是侥幸还活着,大家伙儿,也不至良心不安。”
他说罢,想要拔自己刀,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佩刀更是没有带在身上,随即便怒吼道:“愿随我刘傲天去的,立即整装,将你们的家人都带上!”
一声令下,倒是令其他的节度使们打起了精神,有人跟着大喝道:“刘大人说的对,没什么说的,平叛去,妇人尚且晓得从一而终,咱们还能始乱终弃不能,带家伙!”
过不多时,这刘傲天便已是全身披挂,带着自己的家人和护卫,节度使们各自领头,带着人于刘傲天汇聚一起,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国宾府,便朝着那宫中而去。
与此同时,其他按兵不动的各营也已是乱如麻。
京中各营对陛下不满,这是确确实实的,没人喜欢这个要拿自己开刀的皇帝,可有人参与叛乱,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想做叛贼,就在东门不远的神策营,指挥使已是气冲冲的呼喝着人迅速集结了,他命人紧急的弄出了一面战旗,上书奉天平乱,接着对着官兵们大呼一通:“狗娘养的张昌人等,老子早就看到有反骨之相,此人奸诈,是祸水,而今天下初定,咱们的陛下,也还算是圣明,再怎么样,总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此人竟敢反,我等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朝廷的忠臣心腹干将,现在天子遇险,正是国乱思忠臣的时候,将刀剑都拿好了,跟老子去平乱,就算是死,临末了,也得拉几个垫背的,不宰几个叛贼,对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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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肴山的羽林卫,无数的斥候来回奔跑。
慕旭已是大惊失色,他乃国舅,此番将羽林卫暂时调至肴山,名义上是暂时撤换,让羽林卫在肴山操练的意思。
现在听闻到了叛乱,军中也乱了。
有一群武官,竟开始叫嚣起来,声称皇帝已死,叛军已夺了宫城,现在汝南王已挺身而出,要收拾大局。
而另一边,慕旭则大怒,他深知自己并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人,之所以能任这个都督,只是因为,自己和太后的关系,他似乎也明白,为何陛下要将羽林卫调到这里了,这是因为,莫说是陛下,即便是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并没有完全掌握羽林卫。
可现在事情紧急,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在宫中生死未卜,到了这个份上,他忙是聚集了自己的心腹,一身戎装,随即召集众将,而众将稀稀拉拉的来了,也有人口称自己病了,躲在营中不出,到场的武官们一个个默不作声,看着慕旭。
慕旭冷笑:“事情紧急,此时若是不来的,俱都是叛党,立即传令,凡不来的,立即带兵去捉拿,一个不留,尽都处斩,传令下去,陛下已经给了老夫旨意,告诉将士们,陛下还在宫中,叛军急攻不下,现在羽林卫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立即鸣金击鼓,准备出营!”
他一声号令,似乎有些急了,恶狠狠的道:“平素老夫待你们不薄,你们有什么不法之事,老夫也一直给你们担待着,老夫自知自己不算什么有作为的人,想必在背后,也有人暗中取笑老夫,可他娘的今日是非常之时,不要以为,老夫会像平日一样心慈手软,惹得急了,有本事,某些心怀叵测之人现在就杀了老夫,否则……老夫只要还尚存一息,便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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