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余生端着饭菜走出来,放在莫问一家的桌子上后,回头问,“石大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石大爷放下裤腿,从口袋里提出一吊铜钱,“家里断米了,来你这儿买点儿米。”
余生闻言让胡母远去后厨盛米,同时在柜台上为石大爷倒了一杯酒暖身子。
季节还在春天,虽然因为双日儿提前步入了炎夏,但在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天气还是有点寒的,特别时在大雨倾盆时。
石大爷把钱放在柜台上,饮了一口酒,赞道“还是这酒好,有劲儿,爽口,暖身还便宜,比那绍兴酒好多了。”
他放下酒杯,忽然道“现在客栈还要苦薯吗?”
“要啊。”余生说,炮打灯便宜,以至于来往的客人都喜欢饮用,走时也带上一些。
白天与周大富约定好的生意中,周大富也着重强调要许多炮打灯。
用他的话说,炮打灯这等烈酒在跟随有钱人来扬州的武师中非常受欢迎。
在穿越大荒时,炮打灯比别的酒更是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那好,改天让大家挖一些给你送过来。”石大爷说,也好换一些零花钱贴补家用。
“那敢情好。”余生说,炮打灯又不占粮食,当然是酿造的越多越好。
胡母远提了米袋走过来,石大爷将酒一杯饮尽,接过米袋披上蓑衣,戴上斗笠,临走时对富难说“下次看清楚点儿。”
方才差点没被富难吓出病来。
“对,看清楚点儿,吓得我差点没从梯子上掉下来。”叶子高附和,余生见凤儿在他们身边飘荡,同时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余下的一个灯是富难的,叶子高扶着梯子让他上去。
“你扶稳了,也不许吓我。”富难说。
“放心,摔不到你,我淹死你。”说着抖了一下梯子,吓富难一跳。
“别闹。”他向叶子高摆了摆手,颤颤巍巍的爬上去,刚把灯笼点着,不等收手,叶子高见脚底“嗖”的钻进一个东西。
“哎呦,我去,这是什么东西?”叶子高往后一跳,富难身子一哆嗦,梯子不稳起来。
“扶着点,我…”富难话音一落,连人带梯子向街上栽去,“扑通”一声落在街道雨流成的河里。
叶子高这时才看清楚,钻进去的是一条狗,一条熟悉的狗,至少狗子很熟悉,在啃骨头的狗子抬头一看,哼唧着向来狗奔去。
余生也看见了,迟疑片刻道“天马?”
“汪汪”,天马回应了。
“还真是天马。”余生高兴的说,当初安放带着天马来过店里,余生对它记忆很深刻,“安放呢?”他问。
天马不理狗子,低下头,悲伤的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站在门口回头望着外面。
“在外面?”余生向门口走去。
叶子高这时才想起去拉富难,栽倒在水里的富难呻吟着,“叶子高你大爷,诅咒你生儿子没。”
“这话要是被黑妞听到了,你可就惨了。”一人淡淡的说。
富难抬起头,见面前站着一个黑影,在“咔擦”一道闪电后,看清了他的本来面目,“高兴?小白回来了。”
在白高兴的背上还背着一口棺材,或者说类似棺材的东西,那是一棵树木草草做成的,有些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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