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俯身对大汉说:“这车身全是青铜,逾有千斤,碾在身上必定一命呜呼。”
“你,你…”大汉斜眼一看,眼见一兄弟将命丧车底,喊道:“我说,我说!我见过他!”
雷车及时停下来,余生问道:“你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在章台街。”大汉说,“他直接走上来把那件衣物交到我手上的。”
“你认识他?”余生双眼一眯,盯着他。
“不认识,不认识,我们是讹人的,跟他不是一个行当。”
大汉急忙撇清关系,不忘看看他兄弟,深怕一个回答不对,让他兄弟葬身车底。
“不认识?那他为什么把那衣物送给你?”余生问。
“我不知道。”大汉说。
“是吗?”余生狐疑的看着他,手一挥,雷车又“轰轰”响起来。
“停停,我真不知道”,大汉喊道,“我在章台街站了大半天,他说观察我很久了,所以才丢给我的。”
余生看这汉子不像在说谎,让雷车的轰鸣声再次停下来。
“你在章台街站大半天干什么,等着碰瓷讹人?”余生不解。
大汉斜眼看了看兄弟,有些尴尬,不是恨想说,见余生举起了手,才道:“我说,我说。”
“我,我想上青楼的,只是身上没钱,只能在街上站着解解眼馋了。”大汉扭捏的说。
“大哥,你也太过分了,居然不带我们去。”旁边方才还在挣扎想站起来的兄弟,不满的质问他。
“身上一个子儿没有,去什么去。”大哥斥责他们。
“都闭嘴。”余生打断他们的斗嘴,继续问道:“你有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没,没有,天太暗,他戴着一顶斗笠,我什么也没看清。”大汉说。
“不过我觉着,若是在章台街呆上半天,应该会遇见他。”他向余生建议。
这倒也是个办法,余生沉吟,人选他已经有了,叶子高最合适。
“公子,你是不是也想要一条亵衣?我的可以卖给你。”
大汉坐起来,拉着余生衣袖,一副同道中人模样,想趁机拉近一下俩人的关系。
“滚”,余生一抖衣袖,把大汉振开,“你当所有人跟你一样好色?”
余生身子不动,瞬间回到雷车上,向周九凤他们挥手,“全抓起来,带到锦衣卫让他们反省反省。”
现在的扬州城鱼龙混杂,余生正好借他们几个立威。
周九凤他们听命,落下去把这些倒在地上的碰瓷的抓起来。
楚辞把大汉提起来,把手反绑了,笑道:“你们讹谁不好,居然讹到城主和东荒盟主头上来了。”
“什么?“大汉身子一哆嗦,回头看着楚辞。
“骗你有什么好处?”楚辞把他推进雷车里面,“你们就准备把锦衣卫牢底坐穿吧。”
“劳驾问一下。”
在大汉还在担惊受怕时,楚辞身后被押上来的汉子问:“牢里有饭吃吗?”
“当然有了。”楚辞不解的看着他。
“那还好,那还好。”这汉子回头招呼一声,“兄弟们,牢里有饭吃。”
被周九凤和楚生他们押解的人登时精神一振,不用人推,自己高兴的挤进了雷车,还催促他们快点上路。
他们方才倒地不起,余生的掌力固然厉害,还有就是他们实在太饿了。
“嘿…”楚辞说,这坐牢的怎么好像得了便宜似的?
他刚要关上车门,里面的汉子探头道:“请问,我们可以给去治病的兄弟传个口信吗?”
“什么?”
“狱中相会,有饭吃。”汉子把头缩了回去。
“滚!”楚辞“啪”的把车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