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却不去理会栾汝平。
“韦宝,我要参你!我要参你!”李瀚池哪里是韦宝的对手,除了嗓子眼里冒出这几个字,被韦宝继续拖着走,什么都做不了。
整个都察院和旁边的大理寺大员,以及都察院旁边的六科廊言官官厅顿时热闹了,所有人都过来看热闹,一看又是韦宝,都为李瀚池默哀。
李瀚池要说是魏系的人,也不全对,只能算是半个魏系的人,平时也是以中立派的面目,充当墙头草两边倒的角色。
总的来说,李瀚池在都察院的人缘是不错的,与旁边六科廊言官和大理寺的一众官员们处的关系也都不错,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帮着他暗中参韦宝。
不过,没有一个人敢上来相劝的。
韦宝现在的凶名已经闯出来了,谁也不想没事往自己身上找事,更何况,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有事,都被弹劾中呢。
韦宝将李瀚池拖到了李瀚池的官厅边上,才松开了他,笑着对李瀚池道:“两条路,你自己选,现在赶紧拿了你私人的东西滚蛋,要么我就揍你,揍到你滚蛋为止!”
“我,我是朝廷命官,你凭什么打人?”李瀚池吓得退后几步,面孔苍白,看鬼一般的看着韦宝,似乎害怕韦宝随时上来打他。
当官的还真没有几个身体好的人,一个个养尊处优,平时不干活,光等着吃喝,要么胖,要么瘦,反正都是亚健康。
就李瀚池这身子板,估计韦宝一拳就能要了李瀚池半条命。
若是有外人来都察院这样捣乱,都察院也是有自己的值守差役的,栾汝平等人早就喊差役来抓人了,可人家韦宝也是都察院的官员啊,官员和官员闹纠纷,他们都不便直接喊差役来。
更何况,当初赶走杨涟等人之前,他们也的的确确是答应了要给韦宝升迁的事情,理亏,所以不敢明着怼韦宝。
“李大人啊,你挺聪明的啊?那日我赶人之前,整个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都答应了,当时你怎么不吭声?现在我韦宝事情办了,你们想赖账吗?”韦宝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李瀚池。
本来韦宝与李瀚池的身高是相仿的,可李瀚池此时靠着墙站,两腿直打哆嗦,若不是有墙壁可以依靠,早就腿软坐在地上去了。
“韦大人,你占了我的官厅,那叫我怎么办啊?”李瀚池委屈道:“你实在要官厅的话,这么着吧,我让人将被你打砸的官厅收拾出来,怎么样?”
“要收拾出来,你自己去坐!我就看中你这官厅了,再说,等我升迁了经历司经历,也该在这处官厅办公!大家都习惯了,再换地方不好。”韦宝笑道。
“韦大人!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这是非要赶我走,非要夺我的位置了?”李瀚池在怒不可遏之下,终于口齿清晰了一点点。
“废话,说了半天,你还不知道说什么事情啊?你这等水平,如何坐得都察院经历司的经历来的?”韦宝大声道:“你这个位置,我是要定了,你想保住位置,自己去想辙去!”
呃!
围观众人,都察院的人,大理寺的人,以及六科廊言官的人都无语了,见过争权夺利的,并且是司空见惯,但那大都是暗中发力,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明抢的啊?
今天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韦大人!韦大人!”李瀚池不敢再叫韦宝了,叫了两声,居然像个女人一样掩面痛哭起来。
众人看的更加无语,暗忖这李瀚池要么硬到底就是了,韦宝难道还真的敢当众打死人吗?你堂堂一个经历司经历,都察院的正六品,外放地方,至少是正四品知府起步的官职!
而且,你一个大老爷们,你哭什么啊?
李瀚池这么无助的一哭,彻底暴露了他并没有什么过硬的后台的事情了。
韦宝叹口气:“李大人啊,我也不是要逼你,但是朝廷就这么些位置,我又是早就提出来了的,做人要讲究诚信嘛。你当时不肯提出来,现在又这样,你在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为难你韦大人?”李瀚池哭的更加大声了。
“那,我再容你一个上午,午后我吃了饭回来,必须在这间官厅办公!”韦宝说罢,叉腰对几名经历司的小吏道:“叫人把官厅收拾干净,弄的像新的一样,把档案都给我准备齐全了,在我手里,不允许有一丝一毫不清不楚的地方,你们与李大人交接好,都听清楚了吗?”
几名都察院经历司的小吏怔怔的抱拳答应,虽然没有人给韦宝封官,但是好像韦宝自己已经给他自己上任了啊?这到底是仗了谁的势力?莫不成,韦宝的背后是皇帝不成?
韦宝随即从李瀚池的官厅中端了把椅子出来,坐在走廊上闭目养神,还悠闲的对看热闹的人们道:“大家都去忙吧,没啥好看的,以后有啥事情找经历司,都尽管来找我就是,以后还要靠大家多关照啊。”
有的人称是,对韦宝抱拳恭喜,有的人默不作声的走了,还有的人看不过眼,想怼韦宝几句,但是摄于韦宝的淫威之下,终究还是没有人敢强出头。
倘若李瀚池是东林党的人,还真的有几名倾向与东林党的官员有可能会出头的,因为东林党的官员比阉党的官员团结的多,可惜,李瀚池就算平时伪装成中立派,大家也知道他是倾向于阉党的。
东林党的官员肯定不会为李瀚池说话。
不到一个时辰,在经历司一帮小吏们的忙碌下,李瀚池大人苦兮兮的抱着几件私人物品提前下班了,韦宝还很和气的将李瀚池送到了都察院衙门口。
“李大人啊,你赶紧想想办法,位置多的很,看看哪个衙门有正六品的空缺,赶紧弄一个调过去,若是能借此高升,更是好。”韦宝笑道。
李瀚池幽怨的扫了韦宝一眼,随即将目光偏开,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又再冲撞韦宝,等下再惹一堆事情。
李瀚池心里很苦,但大都不是对韦宝的,反而是觉得这官做的没啥意思,自己平时巴结了那么多高官,真的有人欺负到他头上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他说话的。
韦宝中午收工,出了衙门,回到自己的府邸。
吴雪霞、王秋雅和贞明公主已经在等着他回来了。
回到自己的府邸,韦宝过的就是帝王般的生活,有人拍灰,有人嘘寒问暖,有凉茶,有热饭热汤。
韦宝边吃饭,边将今天在衙门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通。
吴雪霞、王秋雅和贞明公主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韦宝当官如此霸道,就这么公然霸占了人家的官厅,把一个现任的官,就这么赶出了衙门?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吴雪霞担心的问道。
“出什么事情?那李瀚池是狡猾胆小,首鼠两端的人,没有自尽的勇气,能出什么事情?”韦宝并不是莽汉,在做事之前,已经考虑过后果,他连杨涟他们那种高官,而且还是东林党的高官都敢赶出衙门,还怕得罪一个阉党正六品吗?
韦宝最怕的其实就是李瀚池会想不开,会选择自尽,那样的话,他就不是将人赶出衙门,而是将官员逼死,问题就大了。
吴雪霞其实不是要问这事,她倒是不担心李瀚池回家会自尽,她是担心大家一起群起反对韦宝,你可以这么赶走旁人,旁人联手赶走你,你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将好端端一个衙门变成演武场不成?
“李瀚池不比杨涟那些清流,怕不怕他找人一起联手驱赶总裁啊?而且,他的家人和朋友,也有许多在京师的吧?”吴雪霞提醒道。
“呵呵,要敢跟我对抗,那正好,全部关入司狱!我现在是经历司的经历大人,都察院的司狱归我管!我只是让他让出位置,让出官厅,我并没有真的揍他啊,他的家人朋友敢怎么样?”韦宝笑道:“难道暗中保护我的统计署的人和总裁卫队的人都是吃素的吗?我看看他们能喊多少人来?”
以韦宝对李瀚池的了解,李瀚池没有这个胆量,要对付他,也是四处托关系求人,绝不敢点起人马来找他打架的。
吴雪霞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却还是很不放心,觉得韦宝有点太急了。
吃过饭,韦宝派人给傅应星带话,他要求见魏忠贤。
韦宝打算今晚上给魏忠贤施压,答应自己的事情,是时候兑现了,如果他没有得到正式的任命,便不方便往都察院和大理寺安揷他自己的人。
韦宝这一届的三百进士,除了名次靠前的十几人是朝廷必须给安排工作的之外,就只有极少数人是因为有过硬的关系,得以安排工作,其他二百六七十人,此时则仍然在等待补缺,若不是韦宝将他们养在了天地商号的客栈。
不少家境并不很殷实的进士,恐怕是无法承受京师高昂的物价,只能回乡等消息了。
京城的物价高,这还是其一,其二是因为这些同年长期在京师,少不得应酬,总不能天天躲着不见人吧?见人就要吃喝,男人嘛,应酬才是一笔扛不起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