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韦宝有的是,补充进来的五十人,都是从天地会统计署总署挑选出来的特工,而且都是北直隶这边的籍贯。
老孙头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韦大人可是比原先的李瀚池大人的谱大的多了,威风的多了。
原先老孙头很害怕李瀚池大人,可是与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韦大人比起来,对李大人的害怕程度,连对韦大人的害怕程度的一成都赶不上,急忙答应了。
“对了,你对大理寺那边的差役熟悉吗?”韦宝又问道。
“熟悉,那人跟我岁数差不多,也四十出头,叫杜山岭,也跟我一样,是世袭的差役。”老孙头答道。
“他是哪头的人?为人怎么样?”韦宝问道:“老实不老实?是否贪婪好色?”
老孙头想了想,才道:“挺老实的,也跟我一样,不敢多事的人,否则也不会世世代代当差役了,咱们这样的人,一般衙门都比较信得过,但咱们这样的人,也都没有啥大出息。不过,杜山岭比我要精明能干一些,大人见过了就知道了,我是除了当差,啥都不会。”
“行了,你去吧,以后都听从林文彪的就行了!”韦宝道。
老孙头急忙答应着下去了。
差役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就算还没有正式被任命,韦宝也很简单的通过增加大量差役的方法,暗中夺了都察院的警卫权!
这时候都察院和大理寺人心惶惶,没有人会注意差役这边起的变化。
得到了权力之后该如何运用,似乎韦宝很有天赋,这一点,不用人教。
之后,韦宝本来想让人去帮他将杜山岭喊过来说话,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还不是大理寺的官员,应该去大理寺那边看看,多熟悉熟悉,所以决定亲自去走一趟。
大理寺就在都察院隔壁,两家衙门是紧挨着的,大院子也是相通的。
那日韦宝赶走以杨涟为首的都察院的东林党高官,和大理寺的东林党高官,就是在大院子内一次性完成的。
之前韦宝也去大理寺那边晃荡过几次,可是都察院这边都没有人理会他,大理寺那边知道他是都察院的小吏,就更没有人理会他了,所以,韦宝至今对大理寺的人头都不熟悉。
韦宝到了大理寺,东走走西看看,实在找不到什么人说话,便到了大理寺门口,想叫杜山岭到一旁说话。
这时候,一名穿着正五品官服的人过来了。
那官员冷冷的看着韦宝:“你是哪里来的?到大理寺来做什么?”
韦宝听对方语气不善,顿时很不高兴。
因为对方穿着正五品的官服,而他到目前为止还是正七品官服,明显对方以官阶压人,瞧不起他。
都察院那边没有正五品的官职,大理寺却有。
都察院那边正七品往上是正六品,正六品再往上,就直接是正四品的左右佥都御史了,再往上,就是正三品的左右副都御使,杨涟就是左副都御史。再往上,就是左右都御史!
大理寺在行政上,要比都察院紧凑的多,因为是一级管着一级的。
而不像都察院,其实不存在谁管着谁的问题,都察院更像是一个个项目部,到了佥都御史以上级别,更像是项目经理那一类人,带着几个御史言官,查一桩案子,就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项目组。
大理寺则真的很像是后世的高等法院,有法官,庭长那些。
大理寺卿正三品,就相当于后世的国家最高大法官!
从都察院最高的官员是正二品,而且可以有好几个,而大理寺的最高官员只是正三品,而且只能有一个人,就可以看出来,在行政等级上,都察院也要比大理寺大。
但因为人少,一级管一级,更为严格,队伍更加紧凑,形成了大理寺的铁桶更为牢固,不容易被打破的局面。
大理寺卿一人,是正三品。
下面是大理寺左少卿一人正四品,大理寺右少卿一人正四品。
然后是大理寺左寺丞一人正五品,大理寺右寺丞一人正五品。
大理寺司务厅,大理寺司务二人从九品,寺正一人正六品。
大理寺左寺,寺正一人正六品。
大理寺右寺,寺正一人从六品。
大理寺左寺,寺副一人从六品。
大理寺右寺,寺副一人从六品。
此外,还有评事四人正七品。
大理寺的官位更少。
魏忠贤之所以答应给韦宝弄一个大理寺正五品的左寺丞,是因为魏忠贤刚刚得知原先的大理寺左寺丞,东林党成员被韦宝赶走了,再加上韦宝得了皇帝的垂青,获得了内阁中书舍人掌制,加御前行走,加五品服俸。
所以魏忠贤就顺水推舟的许诺将这个位置给韦宝。
可魏忠贤贵人事忙,对底下的事情,尤其是到了五品官阶这一层的事情,也不如何上心,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有个等着从正五品右寺丞的阉党官员,还是根本就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这个正五品右寺丞,就是现在站在韦宝面前这位冷眼相对,五旬开外的老哥了。
这位老哥熬了不少年,前年搭上了九千岁的顺风车,才在仕途上有了起色。
他是齐楚浙党出身,齐楚浙党在政治势力上远远小于东林党,若不是阉党横空出世,他们都被魏系整合了,否则在东林党面前,几乎永无出头之日。
官场的地域观念,门户观念,派系观念的可怕程度,远非小老百姓能理解的。
可这老哥谁知道,眼看着原来的东林党左寺丞被赶走,该轮到他晋升左寺丞了,却听闻有人还动了这个心思,还是都察院的一个正七品的观政,如何不生气?
韦宝傲然看着对方:“我是都察院的,怎么着?大理寺是你开的?别人不能来?”
“大理寺乃掌大明刑狱案件审理的重地,非本府人等,不得擅自进出,大理寺人人有权过问!”那人冷冷的针锋相对:“你有什么事情?若是没有正是,请速速出去!”
其实这人是认得韦宝的,那日韦宝赶走东林党几名大臣的时候,他自然也在围观众人之列。
若不是面对‘对手’,也不会这么急眼。
虽然大理寺左寺丞和右寺丞都是正五品,级别是相同的,但是地位不一样,就好像后世的市高官和市长,肯定是书记大,再有机会被提拔,肯定也是优先书记,不会优先市长。
韦宝好笑道:“你是胡大民吧?”
虽然韦宝很少来大理寺,对大理寺的人头也不熟悉,但是功课是做过的,人命和位置是知道的,只是不能将人脸和人名对号入座而已。
从魏忠贤对他说想把左寺丞的位置给他,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右寺丞胡大民肯定会不服,也知道这人是魏系铁杆。
齐楚浙党的大臣与东林党水火不容,这种大臣可以算得上是魏系中的嫡系人马了,因为他们不单单是有利益关系需要依附于魏系,倘若没有魏系诞生,他们搞不好会一个个被东林党弄死,齐楚浙党早就要不存在了。
胡大民哼了一声,有些意外韦宝居然能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他和韦宝,这还是头一回说话。
“你没有听见本官刚才说的话吗?你都察院的人,没有正经事,擅自来我们大理寺做什么?”胡大民冷冷的重复道。并没有因为韦宝能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而有什么不同。
胡大民因为激动之下,声音不小,大理寺的衙门也比都察院小,惹得很多人伸头出来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韦宝笑了笑,朗声道:“本官马上便是大理寺左寺丞了!来大理寺熟悉熟悉情况,有何不可吗?”
韦宝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似乎一下子触痛了胡大民,高声道:“真是好笑,你一个小小的都察院七品观政,你知道大理寺左寺丞是几品官吗?别说你一个新科进士,就是在官场历练十几二十年的五六品官员也不敢随意奢望大理寺左寺丞,你凭什么?你是仗了谁得势?还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人说梦?”
不少都察院的官员闻言,起哄的,添油加醋的夸张笑起来。
如果一个都察院的七品观政真的空降到大理寺来担任左寺丞,别说胡大民不高兴,其实大理寺没有一个人能高兴。
韦宝冷冷的横扫一圈,看看哪些人笑,不少人怕被韦宝看见,或者停止了大笑,或者侧过身去,或者闪身回了自己的官厅。
韦宝的目光还是挺有杀气的,连胡大民自己都被韦宝凛冽的目光震慑了一下。
“我是不是痴人说梦,你不久便会知道!”韦宝冷冷的反击道:“我现在就来了,你能怎么样?”
“你!”胡大民怒道:“来人,将不是大理寺的人赶出去。”
韦宝上去就要打胡大民,倒不是韦宝沉不住气,而是韦宝近来打人打上瘾了。
连续打了一众东林党和阉党高官,又打了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杨涟等东林党高官,又打了李瀚池这种低阶阉党官员,好像都没事,这一次次的,大大助长了韦宝的气焰,感觉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似乎只有打!
尤其是对于这些文官,韦宝一方面有绝对的武力优势,不怕打不过,另一方面也懒得之乎者也的说半天,还说不清楚。
若是想靠辩论辩倒对方,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胡大民看韦宝上前几步,抄起了拳头,顿时大惊,后退了两步,急道:“你!你想干什么?来人,来人啊!”
“喂,你这么怕干什么?老子还没有动手呢!”韦宝微微一笑,又上前两步,随时能出拳攻击的范围了。
胡大民吓得拔腿就跑:“你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韦宝简直无语了,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的,跑这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