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的是,屯田、屯学还不用国家财政支出,做到了自给自足。
“昨岁六百亩,今为四千亩,向之一望青草,今为满目黄云,鸡犬相闻,鱼蟹举纲,风景依稀,绝似江南”,这些可都是左光斗的政绩。
杨涟在常熟知县任上干得也很好,万历四十二年全国“举廉吏第一”。
重视教育,增置学田八百亩,增置义田三百亩收租,用以学校开支;捐俸筑府塘石堤四十里,人称杨公堤。
商业税主要分两大类:一、关税,包括内地关税和海关关税。
其中内地关税又分钞关税,工关税,门税及过坝税,船税。
杂项包括塌房税、酒醋税、渔课、契税、市肆门摊税。
天启六年、天启七年,九边拖欠的饷银份额分别达7238(约237万两)和6129(约201万两),钱都去哪了。
天启元年拖欠份额是3658,二年2054,三年976,四年051,五年838。
怎么反而魏公公执政了,九边饷银拖欠的数字反而越来越高。
而到了崇祯元年,经过新任户部尚书毕自严的努力,明朝才勉强缓解财政赤字。
所以绝对不能对历史有什么刻板的印象,认为阉党会搞钱,东林党就完全不会搞钱,完全只知道吵架,不为国家着想。
东林党里面也有很多很有能力的大臣是很为国家打算的,是办实事的。
皇帝这趟急招韦宝入京,一方面是要韦宝随行护驾,让天启皇帝朱由校上山海关玩玩去。
另一方面就是要搞定钱的问题,在皇帝和魏忠贤眼中,韦宝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四百多万两的缺口,再加上韦宝这趟裁军十万,需要补发的饷银,合计至少超过五百万两纹银。
五百万两纹银这种事情,大明天下,除了韦宝,恐怕没人能够解决。
当然,晋商也能做到,但一旦让晋商去做,这头从晋商手里弄来五百万两纹银,转头他们就能靠着从民间盘剥,靠着私下与关外做生意,充实蒙古人和建奴的物资补给,弄回来上千万两纹银,甚至更多。
那样的话,本来就危机重重的大明,更加会雪上加霜。
这些事情,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这世上没有谁是傻子,皇帝清楚,魏忠贤清楚,阉党清楚,东林党大臣们也很清楚,中立派大臣,甚至普通老百姓,所有人都清楚!
顾秉谦、魏广微、黄立极、冯铨等几位阁臣围在韦宝旁边,韦宝与几个人应酬几句,主动让李成楝和骆养性帮着自己招呼一帮阁老,转而去同丁绍轼说话。
丁绍轼大人现在是东林党在内阁中的独苗了。
丁绍轼不喜欢韦宝,也不是很讨厌,主要因为韦宝属于倾向于阉党的人,却并没有做多少危害东林党的事情,反而还曾经挽救过很多东林党大臣。
“丁大人好。”韦宝主动在丁绍轼身边打招呼,“感谢丁大人来迎我,我一个后生晚辈,当初入翰林院,还得到了丁大人的提携,丁大人能算我半个座师,这让我实在担当不起。”
“韦爵爷不用客气,我们来迎爵爷,这是陛下的意思。”丁绍轼不咸不淡的道。
韦宝微微一笑,“那也要丁大人肯来啊,丁大人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借口不用来的,说明我在丁大人心里还可以。”
丁绍轼也忍不住笑了笑,他是知道韦宝的口才的,韦宝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这本事,可以说满朝皆知。
这时候张之极来了,打破了韦宝与丁绍轼一同走路,彼此无话的尴尬。
英国公府硬算起来的话,应该算是中立派,肯定不会和阉党站在一起,有一点点倾向于东林党,就这样。
所以丁绍轼对张之极要比对韦宝更加热情,“世子好啊,国公爷有日子没有见着了,他怎么样?”
“别提了,我爹烦着呢,每到年关都烦得很,这不是马上就要开今年的饷银了吗?平时拖一拖还说的过去,大过年的不给结清,一个年都过不好的。”张之极道。
丁绍轼和韦宝都点了点头。
韦宝是知道京营的情况的,养了三万多草包,个顶个都是废物,全都是靠祖上的蒙荫世袭的人。
三万多人,吃的是五万的兵额,快赶上边军了。
韦宝觉得京营早就应该裁撤掉,简直是一个最大的包袱。
打仗完全靠不上,待遇又好,五万人的军饷就能赶上边军七八万人的军饷。
不过,作为皇城的御林军,撤销是永远不可能撤销的。
“这好办啊,国公府有韦爵爷这么有本事的女婿,连陛下缺银子都要找韦爵爷,你们也可以找韦爵爷想想办法吧。”丁绍轼笑道。
韦宝闻言微微一笑,心里却很不高兴,因为丁绍轼语气中带着戏谑成分,显然有点不尊重自己,自己又不是管户部的,找的着我吗?
“这不可能,我妹夫又不能从天上掉银子下来,近三百万两纹银,他哪儿弄去。”张之极虽然不热衷政务军务,但也不傻,听出了丁绍轼话中的戏谑成分。
“据我所知,大明库银早已经告罄,除了你们家韦爵爷,我是真想不出来,谁还有本事给边军和京营发饷银了,否则陛下也不会这么着急让爵爷回京。”丁绍轼轻声道:“韦爵爷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建奴冦边,是这么多年来打的最好的一次,还把一大批的蒙古部族从建奴那头打回来了我大明这一头,一下子就将孙督师这几年在辽东的功绩盖过了,但这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陛下想找爵爷商量怎么凑集银子,能者多劳嘛。”
这一回,韦宝没有觉得不舒服,因为丁绍轼的语气自然了很多,也带着一点忧虑。
显然,丁绍轼也希望有人有本事弄到这些银子,否则是真的会出乱子的。
“我没有办法,这两项合起来近八百多万两纹银,我手里只有一个海防总督衙门,直辖的也就是河间府、沧州府,登莱和山东,都是穷地方,再怎么勒紧裤腰带也弄不到这么多银子。”韦宝道:“还要靠丁大人这样老成谋国的能人。”
“眼下大明到处都是窟窿,是不好办。”丁绍轼道:“想不出办法也没有什么,我只希望韦爵爷再不要把脑筋打到各地士绅的头上了,那样是杀鸡取卵,会出大乱子的。”
韦宝被丁绍轼说的脸红了,知道丁绍轼是什么意思,丁绍轼指的是自己搞的文字清查,波及整个北方,尤其是北直隶和他的海防总督衙门下辖的地区,简直等于刮了一遍地皮。
韦宝自己也知道这是杀鸡取卵的法子,把地主都弄垮了,对经济毫无益处。
但韦宝当时急红了眼,就是要搞钱。
“丁大人,有的人的确目无尊长,目无朝廷,该教训的时候,还是应该教训的,至于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打的重一些,也可能会打的轻一些,底下人办事,总是有一定疏漏的。”韦宝自己给自己辩护了一句。
丁绍轼笑道:“我不是要说这个事情,我只是觉得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少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