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怎滴个不妥法?我看其他军队已经在用这一套方法了,而且募集到的物资可比你们慢吞吞弄到的东西多得多了。”
“说不定,我让战士们去来个‘抗日救国捐’,就能一次募集一年的军费呢。”
邓政委似乎在幻想着什么。
划重点,让战士们去。
宜兴乡长内心一颤,再看看窗口之处已经渐渐西下的太阳,心里只觉得有些恐怖。
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同僚——其他的几个镇长、乡长。只见他们全都在座位上面一动不动,宛如一尊佛一样闭目养神。
我t……
这群损友,怪不得要我出来发话,是想让我做替死鬼。
他们肯定是觉得我是做矿产生意的,比较富有,想让八路军长官将我的家财全部没收!
宜兴乡长的拳头微微握紧,再次看向邓政委的时候却是一脸和气。
“这个,军爷……”
“叫同志就好。”
“是是是,军爷同志!”
“……说。”
“我愿意交出我宜兴乡八成的田赋,您看如何?”
“嗯??”
邓政委一脸惊讶地看着宜兴乡长。
小伙子挺上道啊。
没错,邓政委看着这群年纪虽然比较大的乡坤地主,其实没把他们当成前辈。
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他一个见多识广的八路军高级指战员,什么事情没见过,根本没把他们的年龄放在眼里。
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宜兴乡长竟然直接命中主题。
邓政委苦口婆心地循循善诱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达成上交田赋的共识。
在这群无良地主心里,哪有什么政府,所谓从平民身上收缴的“田赋”,全部都已经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
但田赋自古以来都是华夏历代王朝最大头的税收收入,整个国库都是看“税收”这个大佬的心情。
通过烧杀抢掠得来的钱财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而且邓政委预计,课罚汉奸、让地主募捐这在一支队的财政收入里面只占很小一部分。
田赋肯定是大头中的大头,很可能会占到九成以上。
至于为什么老百姓在知道刮民党政权已经崩溃了的前提下还会继续上交田赋……
没办法,中华上下数千年,农民早已习惯给统治阶级上交各种各样的“赋税”,这早已印刻在他们骨子里面。他们不会去管这些钱粮到了君王、统治者口袋里面之后,会不会从中拿出一些来回馈他们。
从古至今,除了十二年后建立的新中国,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政权能够如此有效的利用国家税收来造福人民。
邓政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
“田赋?之前的政府都已经没了,你们还有收取田赋?那今年下半年的田赋哪去了?难道都在你们的家中?”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邓政委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