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叶蓁蓁便询问起娇婶与萍嫂,关于宋家姑嫂的事儿。
娇婶道:“钟氏和严氏都是破落户儿!只严氏是爱财、雁过也要拔根毛的那种。钟氏呢,是小鸡肚肠的!见不得人比她好的,凭是谁,但凡只要有一点子强过她的、就是气不过,非要损上几句才行……”
萍嫂也接了一句,说道:“可说来也怪!今儿她在娘子跟前、竟这样乖巧!我们几个还怕她在娘子跟前造次呢!”
娇婶笑道:“那也是因为咱们娘子无论是家世、人才、品貌,还是丈夫……真真儿样样都比她强!由不得她不认!这才肯低头服软的!”
叶蓁蓁沉吟,“可我并不曾听说京都世家之中,有哪一个钟家是如此显赫的。”
娇婶笑了,“也就是她男人是周太守的左臂右膀,李夫人才惯着她!要不然哪,就凭她?哼,神憎鬼厌的,哪个耐烦忍着她!”
萍嫂也笑道:“娘子想一想,若是不称她为钟夫人,那要叫她什么?”
叶蓁蓁想了想,恍然大悟!
——宋钟氏?宋钟……送、送终?
叶蓁蓁忍不住笑了。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计较,品性高洁的,绝不会取笑她这个。有心想笑话她的,就算被逼着、喊她一声夫人,私底下也一样会笑话她……”叶蓁蓁由衷地说道。
娇婶嗤笑道:“她要有这么豁达就好喽!”
叶蓁蓁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那位宋大娘子……”
之所以试探着询问,是因为在周府时,娇婶与萍嫂在看到宋巧慧的时候、是一副完全不在乎、也一点儿没在意的模样我。
叶蓁蓁觉得,要么就是她俩连琰娘也不认识,要么就是已经得了武霸图的交代、要假装不认识宋巧慧?
萍嫂说道:“宋家兄弟有仨,大郎宋淮考了几年科举都没中,最后投靠了周仕柯,才当了个签判的。他在周仕柯手下已做了三年,是周仕柯的得力助手。他头一年带着钟氏头来的时候,这个宋大娘子也跟着过来住过一段时间……”
“直到今儿看到宋大娘子、我也才想起来,确实已经好长一段日子没见着她了!不过,我记得以前的宋大娘子、与如今可不是一般模样儿!如今的她,看着虽然有些小家子气,却比几年前那副张狂的样子强了许多!”萍嫂说道。
娇婶点头道:“听族里的老人说,宋大娘子长得有些像咱家已经殁了的大娘子。不过,大娘子走得早,又从没来过咱们南宗,所以我等都不认得……”
叶蓁蓁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可是,为什么宋巧慧也是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模样儿呢?是故意不认她?还是像樊宜玉一样、记忆全失了?
叶蓁蓁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
不过,怕是要等武霸图回来、再问问他了。
叶蓁蓁把这事儿放到了一边,招呼着娇婶和萍嫂在家里用饭。娇婶和萍嫂推辞,叶蓁蓁笑道:“又不是请你们吃筵席!客气什么!再说了,咱们随便吃点子就走……今儿我还想去分祠看看粉房子的事儿呢!”
娇婶和萍嫂这才谢过了叶蓁蓁。
寅姐儿来报,说严氏来了,身上穿着素色衣裳、卸尽了钗环还捧着昨儿她顺走的那些金盘子金茶盏的,正跪在院子门口呢!
叶蓁蓁恍若不闻,反倒吩咐寅姐儿去把午饭送来。
寅姐儿应声去了,不大一会儿就送了午饭来,又递了浸过热水的湿帕子,服侍叶蓁蓁等人净手用饭。
叶蓁蓁笑道:“粗茶淡饭的,婶子、嫂子可不要嫌弃。”
午饭确实简单。
不过就是一条约二斤重的清蒸本地黄鱼、一盘子清炒本地节瓜、一人一只咸鸭蛋,并一罐子红枣黄芪鸡汤罢了。
娇婶与萍嫂笑了。
“这还叫粗茶淡饭!那我们家里的饭都不能看了!天天吃腌菜!”
“我们家略好些,天天萝菔白菘!”
叶蓁蓁笑道:“那以后都来我这儿用午饭!”
娇婶与萍嫂又笑了。
“其实我家的腌菜也挺好吃的!改天送点子给娘子尝尝。”
“天天萝菔白菘也好的,要跟着娘子天天吃鱼吃鸡,肯定要胖死了!”
“不会不会……”叶蓁蓁笑着和她们聊了几句,然后开饭。
用过饭,重新净手、擦脸、再用香茗漱了口、饮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