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霸图哈哈大笑!
“怎么样?长辈们对他的印象如何?”武霸图笑眯眯地问道。
叶蓁蓁如实答道:“长辈们都觉得他太可怜……不过,也还是先前我说的,祖母也不愿意六娘来家才几个月、就又要嫁出去……”
武霸图沉默了。
他的手、搁在炕桌上,轻敲了两下,突然说道:“昨儿晚上,查进入宫了,还把花楼的事儿捅到了皇上那儿。皇上被气得……连夜便把魏元胡召入宫中,一直骂到今儿上午,还休了朝!后来魏元胡也不知是真晕了呢、还是假晕了……魏贵嫔得了信儿,急忙去请了魏太后,才去把魏元胡抬到了偏殿里、请了老御医去看……”
“该!”叶蓁蓁恨恨地说道。
武霸图又道:“今儿一早,裴镇亭先去了萧家。萧宗潜的老婆魏氏有个表妹鲁氏、新近和离在家,裴镇亭先去向萧宗潜提了下,想求娶鲁氏……”
叶蓁蓁瞪大了眼睛。
——所以说,裴镇亭今儿跑了两个地方?先去了萧家、然后才来了叶家的?
武霸图继续说道:“萧宗潜的消息儿也灵通,已经知道他那个花娘外室已经被查进带入宫中面圣去了……据说还把魏元胡还牵扯了进来,他哪里肯再理会裴镇亭?狠狠地数落羞辱了裴镇亭一番,才赶了他出府的……”
叶蓁蓁目瞪口呆。
武霸图笑了笑,又道:“跟着呢,裴镇亭就去了外家,从外家出来以后……蓁蓁猜一猜,后来他又去了哪儿?”
叶蓁蓁咬了咬唇儿,说道:“他又去了魏家和淳王府?”
武霸图大笑道:“吾妻真神机妙算也!”
她心情沉重,低声说道:“这样也太屈辱了。”
武霸图面上笑容渐歇,叹道:“昔日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最终成王霸业……所以蓁蓁啊,你还敢小看裴镇亭么?”
叶蓁蓁沉默不语。
虽然武霸图并没有解释、裴镇亭这么做的用意,但叶蓁蓁已经猜到了。
——朝中一共就分四大势力:魏、萧、淳、武四大家。
昨晚上台谏大夫查进入宫面圣,跟着皇上便大怒、命人拿了魏元胡入宫,跟着连今儿的早朝也止了……就是眼瞎的、也知道肯定魏元胡触犯圣怒!
裴镇亭做为当事人之一,在“自知大祸临头”的时候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寻找保护伞……
这一切,其实都是做给人看的!目的就是转移注意力,让魏家萧家和淳王看轻他、觉得他是个小喽罗,才不会把炮火集中往他身上开。
而裴镇亭的唯一目标,就是叶嫮娘。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依着他的条件,也没哪家敢、或者愿意与他联姻了。而武家的小娘子、也轮不到他来求娶,他还不够资格,于是他选择了叶嫮娘。
求娶叶嫮娘,其实也是选择站了武家党的队儿;而叶嫮娘身份不低、既与他是旧相识,且二人还同病相怜……
果然再也没有比叶嫮娘更适合的人选了!
裴镇亭的事儿有些过于沉重,令叶蓁蓁心头沉甸甸的。她索性转移话题,问了个她最最最关心的话题,“郎君,这一回魏元胡他……”
武霸图冷笑道:“他倒学乖了,毕竟已经被罢了相不是?”顿了一顿,他才又说道,“老贼自然又将责任推到了他儿子魏大郎身上……皇上很生气,大约也是试探他的,就说要把魏大郎斩立决,老贼就晕了。后来魏太后过来搅局,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说着,他深呼吸——
“有魏太后在,皇上终是无可奈何。”
叶蓁蓁摇头,“依我看,还是因为皇上没能下定决心端了魏家。毕竟皇上也还是想制衡包括我们家在内的、另外三家的。”
武霸图连连点头,“蓁蓁所言极是。”
“那花楼事件已经大白于天下了?”叶蓁蓁又问。
武霸图又点头,“爹已经奉旨派了禁卫军去晃州剿灭花楼、咱们的暗卫会在暗中指引,这回应该能把花楼给全部铲尽了!被囚禁的花娘、花郎等人会被送至京城来……”
叶蓁蓁顿时双手合什,念祷佛号,“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终于教那些可怜人儿脱离苦海了!郎君,这就是最好的消息啦!”
武霸图笑了笑,并不言语,面上多有不忿之色。
沉默半晌,他突然说道:“蓁蓁,在咱们回南疆之前,裴镇亭与嫮娘的事儿必须要定下来。”
叶蓁蓁歪着头儿看向了他。
她笃定,他一定又想出了对付魏家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