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第 364 章(2 / 2)

但为什么大伙儿都坐着不动呢?

难道不是要齐齐冲去京都戴家么?

很快,戴三郎就明白了。

一个婆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报与冯曼娘听,“启禀娘子!京都府里的夫人、与大少夫人、二少夫人,还有顾姑娘一块儿来了!”

众人一听,顿时开始磨拳擦拳!

当下,男人们向左、女眷们往右,全都自顾自的进了厢房里去。

戴三郎看看左右,又看了看冯曼娘,很是不安。

冯曼娘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郎君,我只想拿回我的嫁妆,然后呆在这小小庄子里,与郎君朝起闻鸡鸣、午食粗茶饭、夜宿眠星夜……这就足够了。”

闻言,戴三郎心里大恸!

——这要求过分吗?根本不过分呀!那些嫁妆、本就是曼娘的!且他也本来就是曼娘的夫君,曼娘想和他在一起,这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再看看妻子憔悴的容颜与红肿的妙目、他不禁心疼万分,怔怔的点点头。

“哟,你俩还挺大牌的,”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了起来。

夫妻俩转头一看,看到戴母领着两个儿媳、并顾秋莹一块儿踏进了堂屋。

戴三郎带着妻子上前向母亲行礼——

“儿见过母亲。”

“儿媳见过婆母。”

顾秋莹吃惊地打量着冯曼娘,惊觉她较离京之前更漂亮了些,且肌肤白皙娇嫩,全然不是先前那番黄脸婆的样子……

难道说,这冯曼娘真的怀孕了?

但想一想……

不大可能罢!冯曼娘吃的可是避子药呢,而且还是一天三粒的吃,人还没吃死、算她运气好;怎么可能还越吃越漂亮好看、然后怀孕了?

哼,是为了勾引男人,才故意擦了粉、上了妆的罢?

顾秋莹恨恨地瞪着冯曼娘。

冯曼娘只作不知,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戴母冷哼,“可不敢当!”然后又问,“外头堆着的那些……都是什么?”

冯曼娘答道:“回婆母的话,几位长辈怜惜我与三郎在此居住、缺衣少食的,故此送了些吃用之物过来……”

戴母偏过头对儿媳们说道:“你们先清点数目,呆会子就去借了马车来,把东西都拉回府里去。”

俩儿媳对视一眼,满面喜色、应了一声“是”便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戴三郎急了,“娘!您这是何故?这里可是曼娘的庄子啊,那些礼物,也是曼娘的亲长们送来的,您要拿曼娘的东西,怎么也不问一句?再说了,我们住在这儿……原来庄子里的出产已经被娘全部都征去府里了,这回再拿走这些、难道竟要我们忍饥捱饿不成?”

戴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是你的亲娘,怎会不顾你们死活?”

说着,她拿眼斜睨了冯曼娘一眼,冷笑道:“我的儿媳妇怀了孕,我这个当婆婆的……自然是要小心服侍她的!”

一旁的顾秋莹忍不住说道:“三郎,你莫要被她诓了……她怕是用怀孕来当借口,骗你怜惜她的。”

戴三郎不敢反驳母亲,却容不得顾秋莹侮蔑爱妻,说道:“曼娘是我的妻,我怜惜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她犯得着用怀孕来骗我?”

顾秋莹一时语塞。

戴母却冷笑道:“好啦,别啰嗦了,你们到底要不要收拾东西?不想收拾也成,反正家里什么都有!这就走罢!”

冯曼娘垂了头,声音虽不大、却一字一句地说道:“启禀婆母,儿媳已有身孕,依着风俗……是不好再移动了。所以儿媳就呆在这庄子上养胎,还请婆母赐还儿媳的一应嫁妆田产,从今儿起,儿媳也该学着自个儿打理了。”

戴母上下打量了冯曼娘一番,冷笑道:“所以……你这是把我当成了奴仆来使唤?高兴的时候就把我当成亲娘,还央求我帮你打理田产商铺,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撇在一旁?”

“哼!都说父母在、不分家。我和你公爹还没死哪!你就撺掇着你男人分家?合着你这意思……是想要我们早吃?你这毒妇!究竟安得什么心?”

戴母越说越生气,上前就高高举起了巴掌,想要掌掴冯曼娘。

冯曼娘呆住。

以往全靠她的委屈忍让、才换得婆媳间的和睦。大约戴母在对着她的时候、也一直端着官夫人的架子,所以她从未见识过戴母可以这样泼辣蛮横!

眼看着戴母的巴掌就在落下来了——

冯曼娘侧过头、闭上了眼睛。

“啪!!!”

戴母突然惊慌失措的喊了声,“三郎,你作甚?”

冯曼娘睁眼,看到了惊讶了戴母与顾秋莹,以及面上顶着个大红五指山巴掌印的戴三郎?

戴三郎怔怔地看着母亲,好像从来也不认识她似的!

戴母一向以拿捏得住三儿夫妇俩而自豪,毕竟一大家子、全靠三儿夫妇的钱财渡日……

这会子她看到了儿子眼里陌生的情愫,不由得慌了,急道:“我的儿……快让娘看看!可打坏了没有哇……哎,娘可不是要打你啊,实在是她挑拨离间……”

“娘!”戴三郎使尽了全身力气,冲着母亲怒吼,“曼娘她怀着身孕!她肚里怀着的、是我的孩子……你还想这么用力的打她?你、你安的什么心?”

戴母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声音也不自觉大了,“我看你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是吧?我是她的长辈!她不服管教的,我教训教训她、又有什么不对?”

顾秋莹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三郎,你别被她骗了……她不可能怀孕的!”

冯曼娘听了,朝顾秋莹微微一笑,徐徐说道:“说起来,我还要多谢秋莹姑娘呢!若不是秋莹姑娘花大价钱替我配了养身的药丸,如今我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还顺利怀上了孩子……”说着,她还抚上了自个儿的脸。

——呵呵,事实却是,她在岭南太平府的时候,表妹蓁娘费了多少滋补的名贵药材,才养好了她的身子的!就是她从那儿回来,蓁娘还给了她十斤燕窝,让每日炖一盅来吃!而她的肌肤这样好,也是蓁娘教给她护肤的法子,那些雪肤膏都是十几两银子一盒的!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恢复的这样好。

顾秋莹的面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冯曼娘心中大恨!

但此时,她偏要装出无限感激的模样儿,拉着顾秋莹的手,由衷的说道:“秋莹姑娘,我一定要多谢你!本来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的……可惜我和三郎在这儿耽搁久了,实在没什么吃的,就把那几样海味给自个儿吃了。你等等,我这就去取一百两银子来,充作谢礼罢!”

而那一边,戴母正与戴三郎扯个不清

一个伶牙俐齿的诬陷,一个笨嘴笨舌的辩别……

直到戴母猛然听到了一百两银子什么的,顿时大喜,什么也顾不得了,喊道:“那一百两银子也要充入公中!我来作主!”

突然有人笑道:“哦,是吗?”

戴母没想到这屋里还有别人……

不由得一愣。

等看清楚了,脸儿就是一白。

——这个人……

是冯曼娘的母亲冯崔氏?

戴母下意识的就陪笑了两声,“亲家母,你也在?”

顿了一顿,明白过来,“你躲在里头作甚?”

冯崔氏冷笑,“若非躲在里头听了半日,还不晓得戴夫人是这样教训儿媳的。嚯,还真是……威风凛凛呢!”

说着,冯崔氏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戴三郎的面上。

“啪!!!”

清脆的掌掴声音响起——

戴母闭了闭眼。

感同身受。

戴三郎生受了这一记掌掴。

“给我跪下!”冯崔氏怒喝。

戴三郎“卟嗵”一声就跪下了。

冯崔氏骂道:“当初要求娶我家女儿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啊?我问你、你是怎么说的!你这人面禽心的畜生!”

戴母有些忍不得了。

——当着她的面、打她的儿子?呸!贱人!这会子还骂她儿子是畜生?那岂不就是影射她也是畜生?

“崔氏,你够了!”戴母怒气冲冲地说道,“虽你是我儿媳的亲娘,可她入了我的门、就是我家的人,我打得、骂得,与你何干?”

“既然如此,那便和离!”冯崔氏毫不退让。

戴三郎急道:“外母只管打骂我,我甘之若饴,只不能带走曼娘……她怀了我的孩子。”

顾秋莹道:“三郎,她诓你的,她没怀孕……”

“啪!!!”

又是一记掌掴声音响起。

冯崔氏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顾秋莹被打得身形微晃,然后捂着麻木发烫的脸儿,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冯崔氏,“你打我?”

“打得就是你!”冯崔氏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女儿跟前的一条狗!小小一个通房,还当自个儿是人?我告诉你,就是把你卖进窑子里去,那也是给你的体面!”

顾秋莹被气得失去理智,朝着冯崔氏就冲了过去!

崔家的女眷并冯家大嫂闻声冲了出来,六七个女眷围住了顾秋莹,逮着就一顿毒打……

顾秋莹大哭,“姨母救命!表哥救命!”

见对方人多,戴母蔫了,“亲家母,你有话好好讲。”

“没什么好讲的!快把我女儿的嫁妆田产归还,然后带着他俩去官府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冯崔氏冷冷地说道。

因见屋里人多,戴三郎唯恐妻子被人伤害,已经第一时间冲到了妻子身边、牢牢将她护在身后。又听外母口口声声要他和妻子和离,不由得慌乱万分,急道:“不和离!不和离!”

戴母本来还想拿捏冯曼娘肚里的孩儿的,可儿子那副不争气的模样儿却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于是态度也很不好,说道:“曼娘怀着三郎的孩子呢,岂是说和离、就能和离的?”

冯崔氏冷笑,又指着已经被女眷们胖捧得鼻青脸肿的顾秋莹,说道:“戴夫人养的这条狗、不是一直在说曼娘没怀孕么?既然认为曼娘没怀孕的,又何必拿捏这个?”

“不过呢,我又觉得挺奇怪——戴夫人,为何这低贱之人会喊您为姨母?又叫三郎做表哥?啊,我想起来了……戴夫人的同胞妹妹好像嫁去了姑苏顾家,且她的名字又叫做秋莹,莫非她就是鼎鼎大名的女钦犯顾倾?”

崔家的几个表嫂窃窃私语——

“她就是顾倾?不会吧!”

“就是!据说顾倾是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儿,怎么长成了这样一副猪头样儿?”

“哼哼,不就是为了让自个儿有分量攀个高枝儿,故意花钱请些落第才子为她谱了歌词大街小巷的传唱么!”

“所以才弄巧成拙,被抄了家以后、因久负盛名,就成了教坊司治下的女支院头牌?”

“嘻嘻,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她为什么要化名为秋莹啊,难道想像蚯蚓一样,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么?”

“啊?蚯蚓,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蚯蚓……”

顾秋莹被众人讥笑的……两眼一翻白,喃喃喊了声“姨母救我”,便瘫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戴母与戴三郎的额头上也泌出了涔涔冷汗。

冯崔氏轻松地说道:“其实呢,我也不认得这通房丫头究竟是不是大美人儿顾倾,不如还是请了官府的人过来辨认一二?”

“不不不!不用了……不过是个通房,亲家母何必与这样的奴婢一般见识!”戴母陪笑说道。

冯崔氏道:“也罢,你把曼娘的嫁妆还给曼娘,再教他二人去官府印盖和离……顾姑娘的事儿,我保证不说!”

“这……”

戴母万分舍不得退还儿媳的嫁妆。

原因无它。

——早就已经被花用了一半儿啦!

见此情景,冯崔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道说,戴夫人竟然已经将曼娘的嫁妆花用了不成?”冯崔氏斜睨着戴夫人,冷冷地问道。

戴夫人讪讪的,嘴上死不认错,“曼娘嫁进了我们戴家,就是戴家的人了,她的嫁妆……我们怎么就花用不得?”

冯崔氏被气得不轻。

戴三郎则被臊得满面通红,央求冯崔氏,“外母莫恼!外母莫恼……我娘花用了曼娘多少,我全部双倍奉还……”

一讲到钱,戴夫人顿时睁圆了眼睛,“三郎,你挣到的钱、也是府里的!”

“闭嘴!”有人怒吼了一声。

戴夫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众人齐齐转头一看,却是戴家家主戴盛林赶了来。

戴夫人急急上前恶人先告状,“夫君,她们撺掇着要让曼娘和三郎和离呢……”

看着这个蠢妇,戴盛林怒极,先是“啪”的一记耳光扇了过去,骂了声“闭嘴”,这才赔着笑脸,对冯崔氏说道:“亲家母!让您看笑话啦!不过呢……都是自家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哪儿有不磕磕绊绊的!您说、是也不是?”

冯崔氏冷笑,“戴大人,我也不多说别的……请戴夫人将我们曼娘的嫁妆分文不少的退还,然后咱们一块儿去官府、给他俩办了和离,从此咱们谁也不欠谁的,这个贱人是不是钦犯顾倾,我也会闭口不谈!要不然……”

戴盛林摸了摸胡子,说道:“亲家母,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啊!再说了,亲家公还不知道这事儿吧?哎呀,这妇人呢、心疼闺女……有时候就……顾不上大局了,哎亲家母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和离不和离的,要不咱们还是等亲家公来拿个主意?”

冯崔氏看着这一家子,恨得不行!当初她是什么眼光啊,怎么就为女儿挑中了这样儿的人家!她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突然有人从东屋走了过来,朗声说道:“戴大人,您也别欺侮妇孺。俗话说,天大地大、娘舅最大!如今我这个亲娘舅来为外甥女儿做个主,您看……可还合适啊?”

说话之人便是崔大舅。

其实冯崔氏是崔太夫人抱养的族中孤女,只因感恩、又与娘家人关系好,所以一直走动着,也与亲生的没什么两样了。

崔二舅也说道:“若是一个娘舅的份量还不够,再加一个娘舅如何?”

戴夫人傻了眼。

戴盛林吃惊地看着从东屋缓缓走出来的七八个男子,心想这回坏了!

他只好装糊涂,“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冯家的两个儿郎已经被气得半死,恨不得把戴家人全撕了,哪儿还有什功夫慢悠悠的说事儿!

于是崔大舅就教崔四郎把刚才发生的事儿给说了。

戴盛林被臊得无地自容。

今儿他来、其实并不知道妻子也在。他来、是为了昨天三郎和他说的那几句话。

?——在那几句话里,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要是运用得好了,他戴盛林以后就飞黄腾达了!

所以戴盛林昨天没能反应过来,夜里想了一宿,直到天亮时分……终于有些眉目了。

——年前三儿夫妇受了安国候世子夫人武叶氏的邀请,去了一趟岭南。一回来,三郎就告诉他那几句话?那明显就是武家授意的嘛!乖乖,武家这是要将一场大富贵、拱手送给他呀!

戴盛林越想越激动,立刻策马来到了农庄,本意想好好问一问儿子的……

不料人刚到,就看了这么一场戏?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妻子强占了三儿媳的嫁妆田产,但他也觉得、儿媳都是戴家人了,戴家花用她的嫁妆又怎么?那不是天经地义么!再说了,三儿媳那样软弱的样子……也根本不足为惧!

没想到——

亲家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想着将来与武家的对接还得依仗三儿媳……

戴盛林立刻说道:“这是鄙人治家无方!亲家舅、亲家母莫恼!这样……三日之内,定当将儿媳的嫁妆如数退还!儿媳怀着孩子在,她愿意挪回府里去、那就回去,我们不得亏待她。她要是不想挪回去,留在这儿也好,三郎会陪着她……”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冯崔氏,“亲家母意下如何?”

冯崔氏冷冷地瞄了瘫倒在地上的顾秋莹一眼,“那这位顾倾、顾大娘子呢?”

戴夫人顿时心疼了,紧张地冲着戴盛林说了声,“夫君——”

戴盛林毫不犹豫的答道:“还请亲家母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得安排好了,才能送她去见官……”

一直躺在地上的顾秋莹尖叫了一声,“姨丈!不要啊……”

戴夫人也哭了,“夫君,你为何如何薄情!”

戴盛林怒视着妻子,“她始终是个钦犯!留她在家,就是置我戴家上下一百三十口人于危险境地!你若想为了她去死,我先成全你!”

戴夫人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吭声,悲悲戚戚的哭了。

冯崔氏看向了女儿。

冯曼娘低声说道:“多谢娘为我做主。”

冯崔氏叹气,对戴盛林说道:“看在曼娘的份上,就这办……可我们只能给大人两天的时间。若是两天之内办不成的,那我就带着曼娘回蜀地了。”

戴三郎含泪低泣,“曼娘在哪儿我在哪儿……”

戴盛林当然不会让儿媳离开京都。

——真放她离开?那还怎么和武家攀上关系呢!

于是便说道:“使得!使得……亲家母只看我的。”遂喊了长媳次媳进来,把鼻青脸肿的顾倾给拖走了,又瞪了戴夫人一眼。戴夫人也只抹着眼泪走了。

跟着,戴盛林又向冯、崔家的人连连告罪,这才急急离去。

两天以后,戴盛林带着戴夫人过来,将冯曼娘的嫁妆全部如数奉上,又告诉众人,顾倾已经被送回教坊司去了。

崔大舅自然是要派人去打听顾倾的下落的。

传回来的消息儿是:

大约是戴盛林害怕顾倾乱说,祸及戴家,因此逼着戴夫人亲手给顾倾灌了哑药、又挑断了右手的手筋,才命心腹找了个关系人、扮成路人把顾倾送去了官府……

顾倾是逃犯,回到教坊司以后不会再接客、而是蹲大牢。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也确实无法再对戴家有什么实质性的指认。

得知了这一切,众人终于放下了心。

于是冯、崔、戴家又握手言和。戴盛林请大伙儿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以后……冯家、崔家各自离开。当然临行前,冯崔氏又留给女儿一笔钱、又指派了几个得力的婆子仆妇好生服侍女儿。

从此,冯曼娘和戴三郎便在庄子上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后来冯曼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把这事儿原原本本的写在信笺上,命人送去了武家、请惠氏在方便的时候帮着送去岭南……

叶蓁蓁也才得知了这场精彩绝伦的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0211:36:43~2020-02-0220:2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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