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顿时心疼了,“啵唧”一下,就亲在凛郎的面颊上,还柔声说道:“凛郎莫要伤心,咱们要做个坚强的男子汉,好不好?”
武霸图、武三郎和武元郎都惊呆了。
——小屁孩儿装什么奶娃娃啊,前儿他还和元郎在战场上合力杀了个寮兵呢!真是臭不要脸,居然还敢骗“吹吹”?
那一边,凛郎还装呢,正想哄了叶蓁蓁再“吹吹”他另外半边面颊……
结果武霸图一把揪住了凛郎的衣裳后领子,毫不留情的把他从妻子怀里“撕”了下来,然后往武三郎的方向一扔……
叶蓁蓁正要抗议——
武霸图眼疾手快地把儿子元郎往她怀里一塞。
叶蓁蓁下意识接住儿子,却喊了声“凛郎”,心想凛郎是个可怜的,爹娘都不在身边呢,她就多照拂凛郎一下又如何,不就多和凛郎说了几句话?郎君是不是太小气了呀。
于是,她朝着凛郎的方向看去——
元郎却及时用小手捧住了他娘的脸,委屈巴拉地喊了声“娘”……
叶蓁蓁的注意力顿时被儿子吸引住。
这到底是怎么了?
平时元郎也算是老成,怎么今天这么委屈呢?
她暂时没精力再关注凛郎,连忙柔声问起儿子来……
这么一来,叶蓁蓁并没有看到,当武霸图抓住了凛郎、把他往武三郎那儿扔去的时候,武三郎他……完美的避开了。所以凛郎在武三郎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凛郎大怒,爬起来就想冲着武三郎来一下子的,却被武三郎矫健的避开,还一脚踹在凛郎的屁股上……
凛郎又结结实实地跌了一跤!
武三郎哈哈大笑,拔足狂奔而去,还大叫,“你来追我……追上了我就送你一支八棱长槊!”
凛郎眼睛一亮!
马槊可是重兵器,武霸图和武三郎的武器都是这个。使马槊,必须得力气大、且耐力好。他和元郎已经眼馋了好久了!不过,现在的他和元郎还小,力气不够大,根本扛不动……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和元郎对长槊的狂热喜爱。
“这可是你说的!”凛郎大吼了一声,朝着武三郎狂追了过去。
而叶蓁蓁的注意力先是被儿子给吸引住,刚说了几句话,就看到凛郎和三郎闹了起来……
她放下了心。
——看来凛郎的精神还是很不错的。
那就好。
于是,叶蓁蓁依依不舍的又与郎君、儿子说了一会子的话,最后不得不看着他们各自上马,渐渐离开。
虽然说,郎君、元郎,包括三郎、凛郎的精神还是挺好的……
可叶蓁蓁心里还是有着止不住的担忧。
这一次,郎君的计谋可谓是剑走偏锋、十分巧妙的,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声东击西”,“瓮中捉鳖”这几样计谋同时使出,靠的是几方人马之前的默契与配合,更考验的是天时、地利与人和。
只要有一样失败了,那就……
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她愈发不舍,追上了城楼,看着队伍渐渐远去。
不过,再多的烦恼、光靠空想,那可是于事无补。男人们拼死才攻打下来的几座城池,叶蓁蓁怎么也要守好了。
也幸好,郎君为她调度过来的近五十名精英陆续赶到,这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叶蓁蓁的窘迫困境。
有了这些能人们的帮助,她很快就将汤州、平州、晃州的政务一一打理好。皇上也很就派了官员过来接手,但叶蓁蓁也没让自家清客们离开,而是让他们继续辅佐新州官。
等到叶蓁蓁带着众人埋头苦干了几日,终于厘清了政务之后……
前线再次传来了好消息!
——家主武王擎已经率领二路军共计两万余人,赶往抚州与丰州,接应了武霸图与武三郎兄弟。父子三人上阵,轻松再拿下了绥州、抚州与丰州三地!
叶蓁蓁大喜过望!
与此同时,一件蹊跷的事儿发生了。
——清敏县主三番四次地派人送信给叶蓁蓁,一会儿说她过生日、要请叶蓁蓁去昌州;一会又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要请叶蓁蓁去昌州做客;一会儿又说有要紧事儿要请叶蓁蓁去昌州主持公道……
叶蓁蓁又不傻。
以前她和清敏县主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上回在昌州的时候、清敏还甩脸子给她看呢,这会子突然这么殷勤地请她去昌州?
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
她才不去昌州呢!
所以叶蓁蓁压根儿不理会清敏县主。
且如今丈夫公爹小叔子又攻下了三座城池,她便急急地赶去抚州,想与家人见上一面!
开战至今已经过了个把月,叶蓁蓁终日忙碌、被累够呛。所以她也不骑马了,赶路的时候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一下。
也不知从何时起……
她从一个连骑马也不会的娇娇女,变成了一个会骑马、看惯了战场残局,坐在颠簸的马车里还能淡定眯觉的干练女子!
这大约就是她的成长?
叶蓁蓁不禁有些好笑。
她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至少她值得郎君委托重任的,也有些许能力、可以站在他的身畔,勉强与他并排而立。
叶蓁蓁笑了笑,告诫自己赶紧闭目休养一下,不要浪费时间。否则一到抚州,又不知会被郎君委派多少乱七八糟的事儿……
只是——
她刚刚才打了个盹儿,马车突然停下,随行的侍卫、女兵,清客们纷纷大嚷了起来!
“什么人躲在那儿!”
“你是谁?”
“你这女子,鬼鬼祟祟的作甚?”
“快出来!不然杀了你!”
“怕是个探子吧?”
叶蓁蓁睁开了眼。
一道熟悉到了极点的绮丽女声委委屈屈地响了起来——
“救命!救命……求求你们,快救救我!”
坐在马车里的叶蓁蓁顿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