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樊文昭拿着匕首朝叶蓁蓁扑来时——
就在梁远示警时——
叶蓁蓁已经启动了她戴在手腕上的那只暗器镯子!
这还是多年前,武霸图命人为她特意打造的。
霎时间,机关触动!
镯子立时绽开、三叶刀刃“唰”的一下亮了出来——
刀镯之上,一共有三叶刀片,每一片约摸有两寸长,十分锋利。
正好樊文昭持着匕首挥舞过来!
“叮——”
一声激越的金属相撞声音响起。
但其实樊文昭的匕首已经伤到了叶蓁蓁的手腕……
几滴鲜血从她雪白的皓腕处淌下、滴进了砂尘里。
樊文昭大约也是没有想到、叶蓁蓁的手里会有武器,所以他的匕首被她的镯子给格挡住以后,也跌在了地上。
但他反应极快,已经一把捉住了叶蓁蓁,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另一只手直接捉住了她戴着镯刀的那只手!他甚至不顾自己死活、直接捏住其中一叶刀片,强迫着她将手儿靠近她自己的烟喉……
雪亮的刀刃对准了叶蓁蓁,令众人一片哗然!
“你们谁敢靠过来……我就弄死她。”樊文昭冷冷地说道。
叶蓁蓁朝着梁远使眼色,意思是“你拿下他、别顾及我,他是不会伤害我的”,又说道:“昭郎哥哥,你为何这样对我?可是蓁娘哪儿对你不住?”
樊文昭冷笑:“蓁娘真是不乖,方才还叫我樊家二兄……怎么,这会子落在我手里,就改口喊昭郎哥哥了?”
叶蓁蓁频频朝着梁远使眼色,意思是“快拿下他”……
可这一幕落在侍卫们的眼里,却十分惊悚!
原因无它。
樊文昭全然不顾他自己的死活,直接用手捏上了叶蓁蓁镯刀上的刀刃……此时他的手已经是鲜血淋漓!且叶蓁蓁手腕处的伤口也在一直不停地流血!
看在众人眼里,就像是……
樊文昭已用那利刃割开了叶蓁蓁的喉咙、且她已经流血不止似的。
当下,金花嫂子、并两名年纪大一些的清客顿时被吓到脚软,无力地跌坐于地。
叶蓁蓁强笑,“昭郎哥哥,想必其中定有什么误会……不如我们……有话好好说?”
“蓁娘说的是,”樊文昭亦含笑说道,“……那你让他们都退开,我与蓁娘同乘一骑离开了这儿,咱们再慢慢叙旧。”
“何必这样麻烦?”叶蓁蓁说道,“绥州已距离此处不远了,咱们去绥州可好?”
樊文昭喝道:“你让他们退下——”
叶蓁蓁咬住了唇儿。
樊文昭终于失去了耐心,怒吼,“快退下!”他一激动,手下用劲,叶蓁蓁只觉得喉间剧痛,便低呼了一声,面露痛苦。
梁远等人吓得脸都白了,即刻退后。
樊文昭又吼:“把武器全都扔掉!”
这一次,梁远毫不犹豫地扔掉了手里拿着的钢刀。
他带了个头,其他的侍卫们也都将手里的武器纷纷抛在地上。
只是,人人都全神贯注地盯住了樊文昭,想要伺机寻找机会救回自家少夫人。
叶蓁蓁为了安抚樊文昭,也为了安抚众人,柔声说道:“昭郎哥哥,你不要这么大声说话好不好……我、我心里害怕得紧……”
她语气温柔,樊文昭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冷笑,喘了两口粗气以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薄薄的黄金面具,戴好了;然后又掏出一个竹哨,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那尖锐的声音差点儿震聋了叶蓁蓁的耳朵!
梁远盯着樊文昭的黄金面具,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
——白袍长发,黄金面具?
传说中、好像只有北寮王身边最宠信的那位白衣丞相才是这样的打扮。
这个白衣丞相……
就是樊文昭?
叶蓁蓁倒是不知道这个。
这些年武霸图对于北寮王庭的事儿倒是了若指掌,甚至还布了不少局;但考虑到妻子要顾及的事情也挺多的,于是他也就没把北寮王庭的事儿再告诉她。
而叶蓁蓁虽然不知道樊文昭为什么要戴面具,但他吹竹哨的举动……分明就是在召集着什么人?或者是部下?
天哪,这几年、樊文昭到底在干什么?
他、他为何要这样对她?
很快就有动静传来。
叶蓁蓁陡然瞪大了眼睛!
——竟然有几个北寮骑兵匆匆赶到?
且这些寮兵居然还对樊文昭很客气!他们喊他为……丞相?
慢慢的,这些寮兵越聚越多,到最后竟然来了二三百余人!
叶蓁蓁心中十分震惊。
这些寮兵下马,遵照樊文昭的吩咐,将梁远等人捆绑了起来。叶蓁蓁也不例外。不过,是樊文昭亲自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