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二人间的关系,已大大不如之前的如胶似漆。
小苑粉脸阴沉,心中在暗骂不止,“全是因为坤兴公主!只要公主这个贱人死了,我和公子才会恢复如初!”
七日后,小苑安排的寒山寺祈福道场也准备妥当,预计两日后便去寒山寺。
这日夜间,方原挑灯夜读一封封奏报,还是没有留小苑在寝居。
小苑出了院子,回到寝居正准备休息,却听贴身女婢汇报,“秦四爷派人来知会,有要事相商。”
秦展深夜来找,必然有紧急要事,小苑借口前去独立核算团查看一笔账目,出了沧浪亭内院,到了外院则直接令秦展前来独立核算团的公务房。
时值深夜,也没人再留在公务房,只有小苑和她的心腹独立核算团团长秋霖。
秦展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开门见山的说,“苑夫人,找到公主的下落了。”
小苑大喜过望的说,“已将公主杀了?”
秦展摇了摇头说,“不,不是锦衣卫找到的,而是金山寺的主持方丈派人来总督府传话,话没递到内院的胡琦那里,而是递到外院的锦衣卫所,被我先拦下了,公主此时正在金山寺替高邮卫战死的梁敏,还有三千军士祈福!”
金山寺,就是镇江府的金沙寺,小苑还和方原一起去游览过的,没想到这个公主竟会跑去金山寺祈福,真是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
秦展问道,“我是不是立刻派锦衣卫前去金山寺将公主杀了?”
“慢!”
小苑强压下狂喜,沉声说道,“杀公主容易,但要瞒过公子的耳目却难上加难。若事后一对质,书信早送到锦衣卫所,四叔却未上交给公子,我们都逃不了,必须从长计议。”
小苑双眸凝视着晃动的烛光,过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四叔,金山寺的人何时将书信送来锦衣卫所的?谁人接的书信?”
秦展忙说道,“一个时辰前,是我的一个亲信接的,好奇偷看了书信的内容,连夜来告知我,我就来找苑夫人。”
小苑沉吟着说,“好,按锦衣卫办事的正常流程,这封书信,至少应该在明日上午才会交给公子,是吧!”
秦展点头说,“是!我们只有一夜时间去刺杀公主,太过仓促。”
小苑不紧不慢的说,“若再有一日一夜呢?能否成功?!”
秦展说道,“那就轻而易举!”
小苑起身说道,“好,四叔立刻令亲信将书信放回卫所,明日上午照常向内院上报。我立刻去找公子,将寒山寺的道场安排在明日,清晨就和公子一同前去寒山寺,等公子回沧浪亭后接到这封书信,纵是连夜赶去金山寺,至少也为四叔多争取一整日的空隙。”
她在屋子里转了转,又说道,“四叔,千万不要派锦衣卫去,以免露出马脚,立刻去找在锦衣卫诏狱里的江洋大盗。还有,绝不能以刺杀的名义,须以奸杀的名义。令两个犯了死罪的江洋大盗冒充金山寺的和尚,对公主见色起意,奸杀公主。到时,罪责全在金山寺督管不利,令江洋大盗混迹寺中。公子灭的是金山寺,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她的心思缜密,令秦展是叹为观止。这么一番操作下来,本是故意设计的谋杀,却成了机缘巧合下的奸杀。事后再将两个江洋大盗灭口,方原再怎么恼怒,也无计可施,只会拿金山寺的和尚来泄愤。
秦展去了后,小苑再次回到方原的寝居。
方原见她去而复返,愕然的望着她,“怎么了?”
小苑柔声说道,“公子,我刚回去算了算,后日的时辰与和儿五行犯冲,明日才是黄道吉日,我们能不能明日去寒山寺?”
方原怔了怔,他是无神论者,根本不信什么黄道吉日,五行犯冲。但明朝的人却深信不疑,反正明日、后日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也不必去扫了小苑的兴致,随口说道,“好,明日就明日。”
小苑出了寝居,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暗暗说道,“公主啊公主!朱慈烺、周遇吉要不了你的命,这次看你还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