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安静听着,心中觉得那位师父一定是个老顽童。
“我师父脾气很古怪,一般人跟他处不来的。”宋巍说:“他对古玩字画的喜爱程度,可以用‘痴狂’二字来形容,为了一件老东西,他能翻山越岭几天几夜不吃喝也要想方设法弄到手。”
温婉眨眨眼,问宋巍,既然要走了,不去跟师父告个别?
宋巍摇头,“师父最不乐意提起京城,要知道我是为了这个去跟他辞行,他一准气得连门都不让我进。”
温婉了然,没再提这事儿。
之后便各自忙开来。
宋巍负责收拾读书要用的笔墨纸砚。
温婉负责收拾她和相公的行头,听说北地冬天比这边冷,她紧赶慢赶地又给宋巍做了一身夹层塞棉的衣裳。
宋芳负责准备能长时间存放的干粮。
三个即将上京的人分工明确,没几天就把手头上的活儿都干完了。
谢正说到做到,果真在宋巍临行前单独请他喝了顿酒,也没走远,就在镇里。
桌上,谢正亲自给宋巍斟酒,叹息一声,“这一走,得差不多一年才能回来了。”
宋巍举杯,眼神有些似笑非笑,“怎么,舍不得我?”
“谁稀罕你?”谢正给自己添了酒,坐下来,“我只是遗憾,还要一年才能看到你去省城贡院大放异彩,想想这时间有点久。”
对宋巍来说,每次考试都是一道坎。
能不能顺利进考场都还两说,他就不去琢磨考不考得好的问题了,因此没再这事儿上多费唇舌,转了话题道:“要不,你还是回县学再读一年书吧,县学进不去的话,找个书院,明年就要乡试下场了,我不想你白等三年。”
不等谢正开口,宋巍又说:“我早上给了谢姑母一笔银子,算我借你的,将来记得还,顺便把利息给算上,少一天我就让你利滚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