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田横是一把好刀子,而现在则成为了烫手的山芋。
当然用炸弹来形容更合适,只不过这个世界还没有这玩意。
要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提前引爆。
要么由沈浪来引爆,那杀伤力就大了,完全会失去控制的。
心腹幕僚道:“大人,田横保不住了。“
“砰!”柳无岩猛地一砸桌子。
谁都知道,田横是他柳无岩城主的走狗,为他做了多少脏活累活?
在投靠张晋之前,柳无岩城主是田横的第一靠山。
田横每年赚的钱,有两成进入了他柳无岩腰包之中。
一旦杀了田横,这每年的经济损失都受不了啊。
“一旦我真的杀掉了田横,岂不是自断臂膀,而且还颜面尽失。”柳无岩道:“玄武伯还没有出手,我竟然在他的赘婿手上吃了大亏,传出去不是让人耻笑?”
心腹幕僚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开口。
“张晋呢?”柳无岩问道:“他可是田横更大的靠山,名义上每年捞的钱更多。”
心腹幕僚道:“得知刺杀田十三消息失败之后,他快马加鞭赶去禀报太守大人了。”
……
得到田十三已经被沈浪救下的消息后,张晋第一时间翻身上马,用最快速度去追父亲的马车。
一个多时辰后,张晋追上了。
“父亲,我们刺杀田十三失败,如今此人已经落入沈浪手中。”
张翀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多少意外。
“那你还追上来做什么?”张翀道:“做你该做的事啊。”
他一语道破张晋的心思。
如果张晋愿意杀田横,那早就动手了。他追上张翀的马车,就是想要救下田横。
张晋道:“这田横刚刚投靠我们家,若是让他就这样死了,对我方士气有损。而且……”
张晋没有说完。
田横投靠张家,献出了每年百分之三十五的收入。
但这笔钱现在张家根本就没有拿到,若让田横死了,岂不是巨大损失?
张翀道:“你觉得玄武伯和东海伯比起来如何?”
张晋道:“东海伯跋扈嚣张,看起来强大,实则破绽百出。玄武伯保守,看似软弱,但如同乌龟一样,无处下手。”
张翀道:“所以和玄武伯的斗争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你急什么?”
张晋道:“但是……”
张翀怒道:“作为统帅最重要的是什么?”
张晋道:“格局要大,要纵览全局。不要在意一城一地之失,当一处战局失利就要立刻止损,绝对不可以恋战,尤其避免源源不断投入资源陷入泥潭之中。”
张翀道:“你既然什么都懂,为何还来问我?”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懂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若杀了田横,岂不是让沈浪那个贼子得意了吗?
“去,杀了田横。”张翀直接了当道。
然后,他再一次关上车门,下令道:“走。”
马车再一次出发,赶回怒江郡城。
张晋心中不甘大怒,抓住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地面。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沈浪逼迫田横打断田十三双腿的那一幕。
何其相似啊?
当日的田横是何等之耻辱?
若他被迫杀了田横,这等耻辱岂不是和当时之田横一模一样。
完全是啪啪啪打脸啊!
……
黑衣帮城堡内!
柳无岩和田横等人还真是过分,连戏都不愿意演了,这个时候的田横本应该在牢房里面的。
“义父,十三被沈浪救了。”田大的断手已经包扎起来了,颤声道:“而且,那个小畜生专门等着,让我们快要杀了十三的时候,让他妻子金木兰出手相救。”
田横面孔猛地一阵抽搐。
当时的画面他已经可以想象了。
好歹毒的小白脸啊,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等到田十三要死的时候再出手。
这下子田十三会成为他沈浪的走狗了,而且满腔的仇恨都会对田横喷薄而出。
这些年田横杀了多少人,犯了多少罪?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是他为许多大人物都干过脏活。
一旦田十三爆出来。
天下,无人能够救他。
田横挥了挥手,田大离开。
田横仰头望向屋顶,脑子回忆起当年在沛国天龙镖局的时光。
两人在夕阳下奔跑。
两人在雪地中狂武。
那真是激情燃烧的岁月啊。
现在,终于要到尽头了吗?
田横两行浊泪滑落。
如果时光能倒流,那一天我一定将沈浪这个小白脸畜生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
“啊……”
田横疯狂嘶吼,如同受伤之野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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