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他把腹部受伤的男人留下,吴昊搞定他,绰绰有余……
陆半城被男人打的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他吃力的转头,望向了还在昏迷中的许温暖,在接触到她容颜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变得格外温存柔情。
本是就想这么一走了之的去了美国后,再也不回来了,没想到今晚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原以为他和她从此以后,会隔天一方的生活在不同的国度里,再也没有交集了,谁曾料到,生离会忽然变成了……死别。
没有心不甘,也没有情不愿,只是有点遗憾,一直以来,没能光明正大的对她好,只能偷偷摸摸的为她付出。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万一他今晚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什么也不知道好过她什么都知道。
与其让她带着愧疚和歉意活下去,不如让她一无所知的轻松过。
陆半城染血的唇角泛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下一秒,他就将眼神从许温暖的身上收了回来,被打的浑身散架的他,忽然像是重生了一般,浑身汇聚了无穷的力量,猛地从地上站起了起来,将刚刚不断踢打自己的男人一下子推到了窗前,他不等男人回过神,就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到了男人的面前,借着这股冲力,两个人从窗上翻了出去,齐刷刷的坠入冰凉的河流之中,发出“噗通”的两道声音。
陆半城怕男人爬到岸边,重新回了厂房中,他紧紧地抓了男人的脚腕。
求生本能,使男人的腿胡乱的踢,踹在他身上,发出刺骨的疼,可他就是凭借着最后的一缕意识,不肯松开,直到他感觉到男人的力道渐渐地转小,身体开始往下沉,他这才慢慢的,松开了他的脚腕。
模模糊糊中,陆半城仿佛听见了有车子鸣笛的声音传来。
是吴昊赶来了吗?暖暖有救了,是不是?
一桩心事,似是就这般了结了一般,陆半城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顺着河流,一路往下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