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窗子开着,有丝丝清风吹来,窗前的帘幕飘荡,将她的容颜掩映得忽明忽暗。
浅月阁再无人前来,院中静静,甚至今日整个云王府都是静寂无比。
云浅月一直站在窗前,从午时站到太阳落山,天幕划下黑纱,直到月色高悬,星云铺满天际,她依然一动不动。
小姐,如今子时了,您一直没用膳呢凌莲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
这么快就子时了啊云浅月转回身,许久未动,身子不由有些僵硬,对凌莲道:三公子还没来
来了云浅月话落,院中飘落一个身影,只见他身形一闪,珠帘发出细微的晃动,转眼间人已经进了屋。
云浅月看着进来的人一怔,只见他一身紫色阮烟罗的衣裙,和她身上所穿正是一个套系,朱钗云鬓,面容与她别无二异,甚至环佩和手腕所带的首饰也是一模一样。她盯着三公子看了片刻,忽然一笑,这是哪里来的美人
从荣王府来的美人三公子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
从荣王府云浅月扬眉。
三公子不答话,走到镜子前看向镜子中,左右转了一下身,看了自己片刻后,才有些不甘地道:果然是景世子,天纵奇才,不枉虚名。连这等易容术也易得如此精妙。
你说这是容景给你易的容易成了我的模样云浅月眨了一下眼睛。
嗯,否则你以为我能有这分本事儿将你易得如此相像三公子转回身,有些疲惫地坐在桌前,端起桌子上的凉茶一气猛灌,片刻,他放下空茶杯道:折腾了一个晚上,连一口水也没喝上。
容景怎么会知道云浅月想着她没告诉容景她要离开的事情。
三公子瞥了云浅月一眼,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正来这里的半途中被他给劫了去,就将我给弄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你以后不能做坏事儿,更不能红杏出墙。否则都能被他知道,你这辈子就被他关在一个大牢笼里了。
云浅月看向凌莲和伊雪,二人齐齐摇头,小姐,我们行事隐秘,不可能是从我们这里被景世子所查的。
嗯云浅月点头,看着三公子道:你身边一定有容景的人。
他不监视着我如何放心我又是大晚上来。三公子撇撇嘴,别说是我,就是这浅月阁飞进一只男蚊子,他也不会放过。
云浅月有些好笑地撇开脸,对凌莲吩咐,端饭吧饭后我就启程。
凌莲点点头,立即走了下去,不多时将饭菜端来,云浅月和三公子对坐在桌前,看着面前一举一动都和她十分相像的三公子,让她恍惚地觉得是在照镜子,她心中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想着若是连她看着这个人都觉得太过像自己的话,那么别人再看的话,就是自己无疑了。
怎么样是不是太像让你吃不下去饭三公子看着云浅月,居然开口的声音也变成了她的声音,即便仔细听也不容易辨别。
嗯,是很像。但不至于吃不下去饭。云浅月摇摇头。
以前我还有些不甘心,觉得凭什么你喜欢容景,如今算是懂了,一个男人连你胸前的一颗细小的小痣也清楚地知道,那你爱上他也不算奇怪。三公子扫了一眼云浅月胸前,语气有些怪异地道。
云浅月筷子一抖,险些脱手飞出,她脸腾地红了,瞪着三公子,有些磨牙地道:他居然给你说这个哼,管说还好了非要也在我身上点了一颗和你那个一模一样的痣。三公子指了指胸口,有些郁闷地道:就点在了这个地方,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扒开衣服给你看看。
这个不用这样考究吧云浅月困难地吐出一句话,想着容景这个混蛋这是在变相的宣告主权。
三公子又指了指面前的饭菜道:从你的表情,到你的动作,到你喜欢吃什么饭菜,你如何走路,你面对什么人会说什么话,他用了一晚上时间教导我,我都怀疑我如今就是一个你了。
云浅月抿嘴而笑,笑意达到眼底,再拉伸到眼角,她的笑虽浅,但看到她的人都觉得她是从内到外愉悦。
三公子翻了个白眼,被一个男人从内到外看得这么透,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被一个男人从内到外爱着,不管我是好,还是坏,他都爱我,我为什么笑不出来云浅月放下筷子,对凌莲招手,包袱给我。
凌莲连忙将收拾好的简单行囊递给云浅月,嘱咐道:小姐一路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了,放心吧云浅月如今彻底不担心了,三公子别说装病,即便是走出房门,只要是不遇到过分熟悉的人,也无人会将她当成假冒的,她抬步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脚步嘱咐道:尽量别在夜轻染和夜天逸面前出现。
为何容景告诉我偏要去他们面前多出现呢三公子扬眉。
云浅月皱了皱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三公子,丢下两个字,随你。话落,她足尖轻点,飘身出了浅月阁。
三公子似乎在房中嘟囔了一句什么,云浅月没听清,身形奇快,转眼间便出了云王府,身形在云王府墙外顿了一下,向着荣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向南城门而去。
此时已经午夜,整个天圣京城除了守城门和巡夜打更的人,都已经熄灯安睡。两柱香之后,她来到南城门,悄无声息地飞跃城墙而过,向南施展轻功而去。
走出十里外,便见望君亭前等着一人两马,那人正是花落。花落一身紧身劲装,端坐在马上,容貌如春日桃花,俊美异常,令人一见惊艳。
云浅月来到花落近前,停住身形,打量了一眼花落,笑问:等了很久
属下参加小主花落,翻身下马,对云浅月一礼,恭敬地摇头,也不是很久。
嗯,我们走吧云浅月点头,将包袱挂着马前,翻身上马。
花落也不多话,重新翻身上马。
二人几乎同时双腿一夹马缰,两匹马四蹄扬起,离开了望君亭。
望君亭不远处的半山腰处,一抹月牙白的身影孑然而立,看着那两匹马并排走远,薄唇微抿,神色在暗夜下颇显浓郁。
世子,您不是来送浅月小姐的吗怎么就让她这么走了弦歌一身黑衣,立在容景身后,看着那两匹马并排远去,他看着容景疑惑不解。
他知道我要去接东海国的公主,不愿意见我。容景声音极轻。
你本来就卧病在床,可以不必去接东海国的公主。弦歌皱眉,有些想不明白。
必须去我重伤去迎接,才显诚意。容景淡淡道:东海国不容小视,虽然与天圣隔了一片海,但国富兵强,泱泱大国,远不是如今千疮百孔的天圣可比的。况且百年前是先祖荣王前往东海借了辟邪珠,如今即便百年已过,这份人情依然是荣王府还。
可是若那洛瑶公主见了您之后非要您履行婚约怎么办弦歌皱眉皱紧。
容景不答弦歌的话,看着云浅月离开的方向,淡淡的声音一转,有些抑郁地道:那个男人长得太好了
弦歌一怔。
他叫什么容景问。
世子说的是跟随浅月小姐离开的那名男子弦歌有些跟不上容景的思路。
嗯容景点头。
属下不知从来未曾听闻有这一号人物出现。弦歌摇摇头。
青影容景对身后轻轻喊了一声。
世子一个身影飘身落在容景身后,如一团雾。
那个男子是谁容景询问。
此人姓花名落,是红阁新继任的七大长老之一。出身于十大世家的花家。与红阁另外两大长老沧澜凤颜齐名。青影道:不过红阁向来隐秘,属下这些年也只能得知这么多的讯息。
嗯容景点头。
青影退了下去。
世子,浅月小姐和红阁是什么关系弦歌有些惊异地询问。
红阁容景喃喃出声,片刻后笑道:她是红阁如今的小主。如今若是猜测的不错的话,她是前往红阁的摩天崖。摩天崖的秘辛阁收录了关于十大世家和东海国的秘辛。她是去查看了。
弦歌点点头,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道:世子,我觉得您和浅月小姐相处很是奇怪。
嗯容景挑眉。
浅月小姐从来不过问您的事情,属下指的是您有什么势力,浅月小姐似乎从来不管,而您也从不介入浅月小姐的势力。这总觉得不太对劲弦歌斟酌着用词,似乎想要形容这种怪异,但又形容不出。
也没什么奇怪的容景淡淡一笑,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我要的是她的人,而她给我的是她的人,这就够了。多了繁杂的累赘,反而不纯碎了
弦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真想追过去啊容景伸手扶额,声音有些轻,又有些重地一叹,弦歌一怔,他又道:花落长得太好了
弦歌终于明白了,嘴角抽了抽。
据说十大世家的花氏苍氏凤氏专出美男子,看来传言果然不虚。容景语气有些沉郁,有些恼意地道:偏偏还都在她手下,让我忍不住想给赶走
弦歌不说话,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从京城到摩天崖,再由摩天崖回京,最少也要七日,也就是说她会与花落七天七夜待在一起容景如诗似画的眉眼笼罩上轻雾。
弦歌实在受不了了,他家世子什么时候伤春悲秋过什么时候为谁去了旧愁添了新愁过什么时候为谁费尽心机过他咳了一声,提醒道:世子,您要去接东海国的洛瑶公主,据说洛瑶公主长得极美,该是浅月小姐对您不放心才对。
容景扶着额头的手一顿,忽然一笑,也对话落,转身向回走去,回城
弦歌松了一口气,想着幸好他没有女人,不至于变成世子这样,一遇到浅月小姐的事情,他怕是都不记得自己姓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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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要真对夜天逸下死手的话,背后玩阴的,乃们真觉得这样的她好么╮╯╰╭
乖,都别急谁急来我怀里,我拥抱她一下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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