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姓杨,叫,叫杨西山。”杨君山随口编了一个名字。
旁边有几个听到他话的人顿时笑出声来,却是让杨君山有些莫名其妙。
那汉子拍了拍他肩膀,道:“哈,这位,嗯,杨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些年有不少姓杨的人来到西山,甚至还有人七拐八绕的跟杨家的人拉关系,还有不少人干脆自行改姓杨了,这事儿我们都见的多了,不过你这名字嘛,哈,当真是大气,直接就叫上西山了,嘿嘿。”
杨君山闻言却是饶有趣味,道:“这么说现如今这梦瑜县有许多姓杨的气势并非是西山杨氏的族人了?”
“那当然!”那汉子挺了挺胸膛,他身材魁梧,这么一挺胸收腹倒也颇有两分气势。
旁边顿时有人哄笑道:“杨六郎,你又要在外人面前嘚瑟了么?”
那被称作杨六郎的汉子登时脸上有些挂不住,道:“什么叫嘚瑟?我这是为这些外乡人好!省得他们将来闹了笑话,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也省的日后被人骗了,这些年来挂着咱们杨氏的名头在外招摇撞骗的可还少了?”
立马便有人赞同道:“那倒也是,给这些外乡人讲一讲杨家的规矩也不算好事。”
杨君山闻言笑问道:“这么说来兄台你当是西山杨氏的子弟了?不知道兄台你如何称呼?”
“那当然!”
杨六郎神色一肃,道:“本人杨立钧,乃是西山杨氏第四代的子弟,虽说只是旁系,但也是能在杨氏家谱里面拍得上序的。”
杨君山自然晓得杨氏家族的传承排序是怎么回事儿,“田君沁立,玄灵子静”,这杨六郎取了一个“立”字,那么自然便是正宗的第四代杨氏子弟,而且这杨立钧的名字当中还带了一个“钧”字,说明此人就算是旁系,那么与杨氏嫡系的血脉也还不算疏远。
如此说来,眼前这个面目看上去近四旬的汉子,还要称呼杨君山一声“叔祖”才对!
杨氏子弟取名,第一个字以“田君沁立,玄灵子静”明确辈分,第二个字的取用虽说自愿,但实际上还是有些说道的,就比如第三代“沁”字辈,越是血脉关系紧密的弟子,名字的第二字便多用“玉”字旁,“玉”视作土行一脉,而后每一代弟子在名字第二字的取用上又多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偏旁排序,到了“立”字辈,名字第二字的偏旁便是“金”字旁。
也正因为如此,当杨立钧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才会显得异常自信,而这种自信不仅仅来自于杨氏族人的身份,还来自于血缘上的骄傲。
只是这杨立钧却不晓得正在与他言谈之人的身份,否则话不知道会不会吓晕过去。
杨君山觉得眼前这个后辈族人虽然以杨氏族人的身份作为荣耀,却并没有那种世家子弟的矜持与自傲,反倒是为人开朗爽直,于是便带着三分玩笑的心思,道:“哎呦,原来是正宗的杨氏子弟,失敬失敬!”
杨立钧被杨君山一番恭维的话说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虽说咱这身份能在家族中排的上序,可咱这修为却是差劲的很,咱的祖父当年也是从青石镇跟着杨田刚老祖宗来到这里定居的灵耕农,可惜咱的祖父、父亲修为都不行,到了咱身上修为也一直在凡人境第五重上徘徊,始终也不能跨过武人境那道坎儿。”
杨君山点了点头,杨氏家族的子弟但凡有修行资质,错非是进阶武人境,否则在三十岁之前是少有结婚生子的,可一旦进阶武人境,寿元立马提升一倍,对于结婚生子反倒更是不急了,因此,在杨氏家族当中,越是修为高的修士,其血亲后裔反倒繁衍的更慢,辈分也越高,就像杨君山自己的小女儿杨沁琳,如今也才不过十几岁,大儿子杨沁瑜也不过二十出头。
这杨立钧一脉三代走得快,想来也是因为三代人在修行一途上成就都普通的很,不过这一脉三代都拥有修行资质,至少在如今整个庞大的杨氏家族当中也能位于小康之家了。
从言谈之中将杨立钧这一家的情况猜测了一个八九不离十,杨君山随即问道:“那么这一次杨兄也是带后辈子弟来测仙灵窍的么?”
杨立钧道:“可不就是?我家那小子野得很,这么重要的事儿,也不知道这会儿跑到哪儿去了,现在还要我这个老子给他排队,要是待会儿测不出一个好资质来,看我不打得他屁股开花。”
杨君山笑道:“杨兄,这资质都是天生的,不是好好测一下就能让资质变好的。”
杨立钧尴尬的“哈哈”一笑,道:“是我糊涂了。”
这时有两个孩子追闹着从身旁跑过,杨立钧一把抓住其中一个,问道:“九斤,见你八哥没有?”
那孩子给杨立钧抓住挣脱不得,眼见得同伴跑的远了,连忙道:“放开我,杨玄机肯定跟人下棋去了,你喊他肯定听不见,待会儿我见到了给你叫他,现在你快放开我,三胖子拿了我一袋炒熟的三灵豆,那可是我娘好不容攒下来等我测了灵窍后修炼用的。”
杨立钧放开了孩子,看着那孩子一溜烟跑远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这臭小子,心大的很,老子这里为他测灵窍的事情七上八下,他倒是还能和人优哉游哉的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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