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亦称宗长,是封建社会中家族的首领。通常由家族内辈分最高、年龄最大且有权势的人担任。族长总管全族事务,是族人共同行为规范、宗规族约的主持人和监督人。
在古代,族长就是家族的最高领导人,可谓是位高权重,只不过在皇家,位高权重的那是皇帝,若是皇帝没能继任族长之位,所谓的族长就是一个名头而已。
继任族长,对李世民和李宽来说都不是值得在意的事。
毕竟李宽并不看重所谓的族长之位,若是他能从监牢出来,他也要想办法去岭南,族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至于李世民,他在召开族会的时候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毕竟李宽当初在太原城拿出护龙令招收护龙卫,这些事,李道立事无巨细的像李世民禀告过,所以对族长一事李世民是早有心里准备,况且他自以为猜到了李渊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为了借用族长之名报李宽平安而已,只是他没想到李渊为了保住李宽会做出除他宗籍的决定。
所以在李渊召开族会的当晚,李世民找到了李渊,和李渊来了一次父子长谈,他要问一问李渊,难道他在李渊心里真是那么心狠手辣,难道在李渊心里他还真会处斩自己亲生儿子不成?
这一次长谈李渊没有以往的怒气,一切都很平静。
李渊平静的和李世民说着李宽这些年的功绩,说着这些年大唐借用桃源村的发展办法发展农业、借用李宽的计谋打压太原王氏、现在的凉州发展情况、活字印刷术打压天下世家等等,一桩桩事迹一件件功劳一一摆在了李世民面前。
平静的说着李宽和李世民的恩恩怨怨,说着李宽出生之日的恩怨,说着他和李世民在太原利用李宽,说着李世民利用活字印刷给李宽带来的麻烦。
平静的解释着为何让李宽出任族长,苦笑的提起了他当年的那道不入罪的圣旨,哭笑的说着李世民和朝臣早已将当年的圣旨忘了,解释着让李宽担任族长,只为了他这个孙儿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老。
最后又像似无意的提了一嘴岭南,提到了冯盎的势力,提到李世民的担忧,自然而然的提到了李宽。
两父子之间好像没有了往年的隔阂,就像似寻常父子之间一样,喝着酒,聊着家常,聊到了子时。
作为皇帝,李世民无疑是合格的,他能听得进建议也能有自己的决断,这些年李宽的功绩经过李宽在太极殿的提醒,现在又经过李渊的提醒,他开始反思,他好像确实是对李宽特别对待,从李宽出生之日起就一直在特别对待。当他认识到李宽的才智之后,想要缓和父子关系的时候却总是适得其反,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李世民有些想不明白,一连想了几日,依旧想不明白。
不过,既然和李渊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缓和了父子之间的关系,他相信和李宽深谈一次亦能缓解他与李宽之间的关系,所以他来了大理寺的监牢。
皇帝自然是不会进监牢的,在得知李世民要来时,戴胄和孙伏伽就很有眼色的将李宽带了出来,毕竟李世民来大理寺除了见李宽,他们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不用行礼了,坐吧。”见李宽准备行礼,李世民阻止了。
李宽依言坐下,眼神中全是疑惑,他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煽动百姓完全可以算得上谋逆大罪了,本以为李世民是带着满朝文武来的,没想到竟然是李世民独自一人,就连伺候的连福也被李世民给赶了出去。
房中没有其他人,只有李宽和李世民两人,两人对视谁都没说话,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李世民终于开口了。
“一转眼已经十三年了,当年是朕错了,这些年朕确实亏待了你。”李世民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面无表情的李宽,坦诚道:“这些年,朕一直想要补偿,但是往往事与愿违,因何导致咱们父子之间成了现在这样的现状,朕一直想不明白·······”
“因为你自傲。”李宽终于不再沉默以对,打断了李世民的话,随后想了想,自嘲的笑了笑,“或许也是因为我也自傲吧!”
确实,李世民是高傲的,做皇帝的哪一个没有一点自以为是、没有一点傲气,自以为自己做出决定就是对的。就像前些年,李世民召李母进宫,其实就是想要补偿李宽,可是事情却适得其反,加上李世民平时对待他的口气和态度,两人之间发展成这样并不奇怪。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宽大体上还是能想明白一些,只不过这样的补偿是他不愿意要的。
而他这几日在牢里也在认真的反思自己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几日的时间想通了许多,因为他自己也是自傲的人,他从后世穿越到大唐,知道很多人很多事的最终走向,所以他潜意识中有一种超然,加上他身份高贵,又有李渊护着,这股子超然渐渐变成了自傲,这是他当初没有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