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认为这就是他们见到的最大阵势了,岂不知在他们离去之后,李道兴又带着护卫了,李道兴前来并非来陪李宽一起去桃源村,而是邀请李宽等人去他的郡王府做客。
不过,听说李宽要去桃源村祭拜母亲和外祖父母,说要跟着一起去看看,也就留了下来,陪着李宽等人用了些早点,刚刚走出一间酒楼的总店,杜伏威带着儿子来了。
杜伏威倒是越活越年轻了,虽说满头青丝中夹着银丝,但是精神抖擞,看不出一点老态,骑马跟在杜伏威身后的杜煜博越发像杜伏威,就是没有小时候那白胖白胖的样子可爱,如今黑壮壮的,壮的和一头小熊差不多,和老爹一起瓮声瓮气的见礼。
见到李宽身边的两个小孩子,显得异常兴奋,终于有和他同辈之人了。
在长安城,因为坑儿子的老爹的关系,凡是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小子,都算是他长辈,这一直是杜煜博心中的痛,对于两个同辈的弟弟喜欢的紧,说要和弟弟一起骑马去桃源村。
骑马自然是不行的,毕竟两个孩子才两岁不到,不过有徒弟在,让他陪杜煜博谈笑也不错,谁让冯凌云是杜煜博的大舅哥呢!
桃源村没什么变化,肯能唯一的变化就是庄子里少了那朗朗读书声和一丝人气,毕竟当年居住在桃源村的人大多都离开了,如今不是在闽州就是在台湾。
贵妃酒楼人声鼎沸,吟诗作对的学子在酒楼上显摆自己的学识,盼着自己能被桃花下的勋贵小娘子相中。
李家沟两旁的桃花随意的飘落到沟渠之中,枝头上挂起了一些果子,只有指尖大小,看得出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听随行的小泗儿说桃源村的桃子卖得很好,大家都在传说桃源村的桃子受过文人的熏陶,所以桃子比其他地方的桃子卖得贵不说,而且供不应求。
当年那荒秃秃的小山包上如今郁郁葱葱,看着就喜庆,半人高的小果树如今长成了大树,被庄户们修剪的很好,像似山包上长出的绿蘑菇一样。
一群老汉在桃树下喝茶聊天,见到李宽一行人茶也不喝了,天也不聊了,翻身从躺椅下来,那动作根本不像一个六七十的老汉该有的动作,整理衣袍的时候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庄主今日要回桃源村就该穿些好的。
别看这些老汉都是粗布麻衣,但实际上各个都是不差钱的主,哪怕与长安城中的人家相比也是家境不错的人家,就是多年的习惯让他们难以改变。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见几位老人迎头走来,李宽笑问道:“大家身子骨还硬朗吧!”
“硬朗···硬朗······庄主何时回来的?”大家笑容满面,陈老汉朝着小泗儿就是一脚,骂骂咧咧道:“庄主回来,你咋不告诉咱们呢?”
长安城大名鼎鼎的李泗大总管,百姓谁敢踹他?也就桃源村的老爷子们不在乎小泗儿的身份。
小泗儿委屈道:“殿下昨夜才到长安,小子哪有时间给大家说啊!”
李宽笑呵呵的帮着小泗儿解释一句,这才让老人们满意,喊来跟着小胖子等人在溪边桃子的两个儿子,让两兄弟见礼。
主家给佃户见礼,自古就没有这个说法,不过李宽不在意,两个孩子抱着拳弯腰行礼,有模有样的,惹得在场众人大笑不止。
孙道长、徐文远和众位老人散去,李宽这才带着一家走上了山包,脚下的路很平坦,当年的崎岖小路已然成了一条康庄大道,平坦的水泥路面很干净,没有一片落叶,看来是有人时常打扫。
母亲和外祖父母的坟茔没有一根杂草,坟前有一堆灰烬,看样子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想来是清明时节有人来替自己扫过墓。
李宽很感激,不管是谁,李宽都很感激。
“二弟,婶婶是否还有兄弟姐妹尚在人间?”杜伏威突然问道。
他从没听李母说起过母亲有兄弟姐妹,也没听庄子里的老人们提起过,杜伏威这么一问倒是把他问愣了,回神之后问道:“大哥此话何意?”
“这些年清明之时,我与你大嫂前来给婶婶扫墓,发现每年都有人提前来过,虽说残余打理的很干净,但还是能发现一些痕迹,问庄子里的人,他们说自己没提前来过,大哥在想是不是婶婶还有兄弟姐妹尚在。”
“对啊,二叔您仔细想想,今年咱们来的时候,我还发现了草丛里有灰烬呐。”杜煜博站在杜伏威身边手指坟茔旁边的野草从。
“确实没听母亲说过,待我拜祭完,去问问庄子里的老人就知道了。”李宽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元宝纸钱点燃,一缕缕轻烟随风飘荡,燃烧后的灰烬随风起舞,像似在笑一般。
安平自从懂事起就会跟着哥哥一起前来祭拜,很懂规矩,哥哥蹲着烧纸,她就在一旁跪着;以前只有安平和苏媚儿两人跪着,如今又有了两个孩子一同跪着。
“孩儿不孝,如今才回来看您们。”李宽的话音一落,苏媚儿和小芷便带着两个孩子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