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别看了,已经被将死了。”
安平笑说了一句,带着两个妹妹就走,她算是看明白了,这还看什么啊,自己父皇就是一个臭棋篓子,还想在父皇这里学两招,看来比大哥差远了。
安平他们一走,万贵妃和苏媚儿她们也走了,只剩下李世民、李渊和一个当观众的柴绍。
棋局再次开始,李世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过依旧是几步之后,便听到李渊大笑道:“双重炮,将军。”
“再来。”
“双重炮,将军。”
“再来。”
“双重炮,将军。”
“再来。”
“不来了,和你下棋没意思,还不如两丫头厉害。”李渊撇了撇嘴,显然瞧不上李世民的棋艺。
“父皇,再来一局,最后一局。”
李渊点点头,将棋子放回原处,笑道:“为父让你先落子。”
李世民二话没说便飞象,李渊也不客气,照着之前的套路便开始上炮。
“父皇,你这一手当头炮,儿臣可是防着呢,您老还想双重炮将军?”
李渊瞅了一眼李世民,没说话,象棋的套路又岂是你想的的那么简单。
下了几十步,李世民将李渊的棋子杀了一个片甲不留,眼见着就要自己就要胜利了,李渊却笑道:“不下了,为父回府看看宽儿准备的如何了。”
“父皇,您这是耍赖啊!”
李世民幽怨的看着李渊,只见李渊听到这句话之后,竟然揉了揉眼角,叹道:“这句话,有多少年没听到了,二十七年了吧,还是在你当初第一次下棋要赢为父那时说过的话吧!”
李世民记不清是多少年前说过这样的话,但听李渊这么一说,自然而然的感叹道:“父皇,儿臣这些年愧······”
李渊打断道:“当年种种如过眼云烟,过去了就过去了,为父看开了也看淡了。”
想要伸手摸摸李世民的脑袋,却觉得有些不合适,只好拍了拍李世民的肩头,笑道:“为父老了,没多少年可活了,再过两年,为父便回长安看看儿子亲手治理江山是何等的繁荣昌盛,让为父也骄傲骄傲,去世之后见到建成和元吉,也可以告诉他们,他们的二弟二哥,亏待了他们但无愧天下百姓,让他们释怨。”
这是李渊在禅位之后第一次与李世民提起李建成和李元吉,也是禅位之后第一次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皆为李世民而着想,情真意切。
李世民流泪了。
李世民流泪算不得新鲜,毕竟李世民流泪的次数数不胜数,但这种愧疚的眼泪,应该是他自出生以来到如今的第一次。
李渊帮李世民擦拭着脸上的清泪,笑道:“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四十多岁的堂堂皇帝,还跟小孩子一样,让人笑话。”
李世民胡乱的擦了两把,笑道:“谁敢笑话儿臣?”
“你啊,行了回府吧,去看看宽儿准备的怎样了。”
李世民点点头,像似回忆起的当年的那一幕,笑看着李渊道:“父亲,咱们这棋不下了?”
李渊笑道:“你以为当年能赢了为父,如今亦能赢?”
只见李渊将一枚炮棋放到了底角,然后便是一阵大笑。
“又是双重炮?!”
“哈哈,没错,就是双重炮。”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不管是当年李渊对李世民的种种怨恨,还是当年李世民对李渊的种种不满,都在这一场棋局之中化为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