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书院乃是姐夫创办,为何孩儿会被逐出书院,为何李严他们会设计孩儿?”人一走,王家二小子便急不可耐的开口了。
“问你的好姐姐。”柳氏冷哼一声,也走了,接近五万贯的钱财,家里的这点东西全部当了都不够,看来还得卖大部分的产业才行,若是有楚王府压价,恐怕也卖不了多少钱财,愁啊!
王若宁根本不等弟弟发问,便急冲冲的出了自己的院子,虽说母亲和父亲说过,找李治和同安大长公主没用,但她还是想要试试,毕竟当初两人给了她承诺,就算不能明着帮忙,暗地里帮忙也可以啊。
匆匆赶到晋王府,刚敲开大门,不知是得到了李治授意还是因为其他,门房瞧了眼来人,便道:“王家小姐,殿下不在府中,你还是请回吧!”
“你认识我?”王若宁有些吃惊,她并没有来过晋王府,晋王府的门房怎会认识她?
“小人识得。”门房点点头,掏出一张画像,画像之上便是王若宁,且上面写着“不见”二字。
门房的作为显然是故意的,王若宁看得出来,所以到现在她才明白,虽说大家都是亲王,但楚王远非晋王所比。
王若宁心灰意冷的离去,晋王府外转悠的几个百姓也从大街上消失,门房这才匆匆进了大厅。
同安大长公主比李治有情义,王若宁到公主府的时候,直接被门房请进了公主府,可惜没有见到同安大长公主,直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同安大长公主才不急不缓的到大厅。
“叔祖母······”
还没有说完,同安长公主便打断道:“若宁,你的事,叔祖母知晓,你且等几日,等陛下气消了,叔祖母便进宫替你们一家求求情。”
“祖母,贤王殿下有言,可一不可二,否则别怪他做晚辈的不给您老面子。”王方翼带着一群护卫强行进了公主府。
“公主殿下,王公子进门,奴婢们挡不住。”
同安大长公主挥了挥手,怒道:“你放肆,你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你以为你如今跟了李哲,本宫就不敢处置你,就是李哲也不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
王方翼不在意的笑了笑:“孙儿只是按照贤王殿下吩咐办事,至于贤王殿下敢不敢,祖母您又何必问孙儿,您试试就知晓了。
王家小姐,我劝你一句,老老实实在府中带着,等到殿下出了气自然就好了,若是再有这样的举动,下次就不是这么轻易的了。”
王方翼朝同安大长公主施了一礼,带着人走了。
同安大长公主大怒,朝王方翼的背影大喝道:“如今这大唐还不是他李宽能做主的,本宫就看看他李宽父子能做什么,本宫这就进宫找陛下。”
脾气发完了,同安大长公主对着王若宁笑了笑:“若宁,你且回府,等叔祖母消息。”
王若宁感激了一番,施礼走了。
可是这一等就等到了上元节,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父亲依旧在礼部受苦,母亲忙着变卖家产,弟弟四处寻找关系,打算进国子监,原本已经有眉目了,回来时还高高兴兴的,结果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说进不了了,还问是不是得罪了楚王府。
家里愁云惨淡,下人们纷纷给家人去信,为的是要银子给自己赎身,这些王若宁都看在眼里,苦在心里;而令她感到尤为痛苦的不是父母和弟弟难看的脸色,是越发瘦弱的父亲,是双鬓渐渐斑白的母亲,是无所事事的弟弟。
当初父亲意气风发,母亲容光焕发,弟弟挥斥方遒,这些场景都还历历在目,但如今全变了,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全变了。
王若宁鼓起勇气,在上元节这天,再次去了同安大长公主的公主府,可惜这次的待遇比起上一次差远了,门房瞧见来人是她,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将侧门给关闭了。
以前,在没有得罪楚王府时,同安大长公主对她堪比亲生子女,对她的态度那叫一个和善,嘘寒问暖的话从来不缺,门房见到她无不恭恭敬敬。
事发了,态度全变了。
前两年许下的承诺还在耳畔回响,但残酷的现实给了她致命的一击,没人愿意帮忙,或者说没人敢帮忙,当初如日中天的王家,如今已落魄的不成样子。
死,或许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吧。
王若宁漫无目的的游走于长安街头,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