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那里正有一位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桌上一叠花生、几瓶好酒,脚下则是放着一米多长的长形盒子,看似就像是普通的吃饭客人一般。
不过,赵舟略微打量,却看到他喝酒的时候,虽然手腕在动,但手肘向外,胳膊端着笔直,好似这手肘是长枪一般,谁要是靠的近了,直接就会把那人的心窝子捣碎。
“这人看似是半趴着饮酒,双腿却如松树扎进岩石,底盘功夫了得,雄厚,威严大气,证明这人行事光明磊落。可他手上的功夫却是招招狠辣,劈打上三路,分明是不留活口。尤其此人气血旺盛,比起丁连山还要强上那么一些。”
赵舟见到这人以后想了想,好似自来熟一样,坐在了这人的对面,“朋友,一个人。”
说着,赵舟也是觉得这偏僻地方还能看到这么一位大拳师,继而一边搓着舍利,好似地主老爷一般,一边又让掌柜上了几壶好酒,要与这人结交认识一下。
只是,这人还是自酌自饮,就如没有看到赵舟一样,偶尔还用筷子夹几粒花生米,嚼的脆响。但是他也好似下意识防备一般,稍微弓了一下身子,双脚却是一前一后,分错了一些,虚坐着板凳,看上去是随时要走。
“不仅拳法高明,还是位用弓好手。”赵舟凝神一听,用‘听劲’推测到这一幕后,再想着这人底盘扎实,上身如似蹦打,全身又如‘弓弦’,继而接过了掌柜递来的美酒,小倒一杯,向着这人敬道:“可否是柳白猿,柳师傅”
赵舟在金楼一行,曾听说一个趣事。
说武林当中有一人唤作柳白猿,他不练拳,不练剑,反而一手弓术出神入化,未有敌手,专门解决武林纷争,也被众拳师唤为‘仲裁人!’
只要有他来临,那不管是谁都要卖给他的面子,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柳白猿也像是‘中间人’一般,东奔西走,不停的化解江湖中的矛盾,或者是专门得罪人的。
这也造成了柳白猿在这偏僻地方吃个饭,都要小心翼翼,怕自己被仇家察觉,以至于深陷百十名枪手的包围。
同样,随着赵舟话落,这人好似被道透身份一样,猛然抬头,二话不说,从袖口内抽出了一根弓弦就朝着赵舟这边抽来,直指赵舟手中的酒杯。
只是赵舟抱圆丹劲,精神不漏分毫。
柳白猿也是看不透赵舟底细,这一鞭子上也没用上多少力气,慢悠悠的怕伤了人。
‘啪嗒!’
一声不大脆响。
赵舟也是瞧见这弓弦软绵绵的没用多少劲力,继而酒杯一放,盘延手臂,把这弓弦给盘到了胳膊上,一捞,两人就这么架着了。
“你练武?”柳白猿这时拽了几下,又用了不少力,伴随着‘咯吱咯吱’响,弓弦都快断了的时候,还看到自己弓弦抽不出来,就知道遇见了一位拳师,比起自己也不差分毫。
“是练武。”赵舟把舍利放下,用另只手喝酒。
“不错。”柳白猿点头,又问,“有事?”
赵舟拿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没事。”
“那为何找我?”柳白猿盯着赵舟,但也把弓弦松了。
“碰巧。”赵舟把弓弦还给了他,又看到他不喝,自己喝了起来。
但是柳白猿望着赵舟身前的舍利子几眼,突然伸手入怀,拿出了一颗‘舍利’后,朝着赵舟询问道:“你这东西怎么来的?”
赵舟看他几息,手指轻点桌面,“妖魔身上的物件。”
赵舟说着,又指了指他手中的舍利道:“你要这物件可有用?”
“无用。”柳白猿摇头,“那妖魔昨夜杀人,亦被我杀了、于野外焚尽,留下这么块石头。”
他说着,也学着赵舟搓了一下石头,“此物不祥,我准备找座庙宇高僧,驱邪。”
“那可否让与我?”赵舟拿出了几张道符,放到了桌子上面,“我朋友是道士。”
柳白猿看了赵舟几眼,“你要也行。”
他言道间,准备扔给赵舟的时候,顿了顿,又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双腿似弓、肘似蹦箭。”
赵舟单手上翻,劈落,“也可谓一身五弓,双足为弓脚、胯为弓稍、膝为弓把、两手并肩为弓稍,肘为弓把,身体为弓身,上提松肩落胯,打人如放箭。意就在肘。”
末了,赵舟临摹了一下他喝酒的样子,肘心劈挂“我也练弓。”
“东西你的。”柳白猿把舍利扔给赵舟,也不言语,又如原先一般自酌自饮。
赵舟也不离开,收了舍利,搓着四个,他喝他的,自己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