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苏沅抬手扣住秦芷兮的肩膀,轻轻将她揽到怀中,嗅着她身上几分冷香,烦乱的心思才稍稍平息,“当年便是他负责为宫人净身。”
如此看来,苏沅身子并无残缺,想来是当年受了王管事恩惠。
只是当年苏沅尚小,又是如何保全下了自己?
这些年在宫里摸爬滚打,到了如今的位置,又该吃了多少苦?
一想到这些,秦芷兮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瞬,抬手抚上苏沅的背,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抚他,只能轻拍两下,双手揽上了他的背,任由他枕着自己。
“当年他眼睛还未曾出事,走路如风。”苏沅似是回忆起了往事,心中蓦然一痛,愧疚一层层翻涌上来,“如今这样,是我亏欠他的。”
他许诺过,王管事若能保下他,来日得了权势,他定然会助王管事逃出这多宝塔牢笼。
不曾想转眼间过了这么多年,王管事已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语调一如往日平缓,秦芷兮却听出其中几分沉痛,“宫墙之内,如何能事事如意?如今这样,也算是了了件心事。”
她素来不会安慰人,如今苏沅罕见露出这般神情,秦芷兮搜肠刮肚也不知该如何说,只是干巴巴的安慰了两句。
王管事在这塔中年月已久,或许已经摸出些门路,等王管事收拾好东西,或许可以一同去找苏庭。
清眸闪动,瞥到一侧阴影闪过,秦芷兮顿时变了面色,下意识地想去抢舍利,只是还没来得及,便见霎时间灯火摇动。
柳桉自金佛身后走出,走到那黑檀木盒旁,抬手摸了摸,笑道:“美人别心急啊,在下这不是来了。”
“只是,这舍利看起来倒也没有什么不同。”柳桉微微挑眉,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向了那处暗门,方才的话他也听到了不少,或许是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
“柳桉,苏庭呢?”秦芷兮拔出腰间长剑,“你把他藏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