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人吓了一跳,停下来上下打量卢导。“是啊!你是谁?有事吗?”
“哦,郎君休要误会,某来归仁坊寻人,请问郎君可认识坊内的赵太甲吗?”卢导随口瞎编了一个名字。
“不认识!你找其他人问问吧!”
“好的,多谢!”
卢导目送买菜的厨师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于深邃的闾阎之中。他伫立当地,暗自点头。这名疑似厨师的男子一张嘴说话,他心中便有了明确判断,只因此人并非纯正的中原口音,甚至不是关内口音。他仔细琢磨半晌,疑心是吴地或楚地口音。
卢导不敢怠慢,立即返回绥福坊,调集衙门十几名不良人,全副武装,埋伏在绥福坊南街,这里是归仁坊通向南市的必经之路。
他在等那个买菜的厨子路过此地。灵州府城内各市开闭规则与长安一样,中午敲三百声鼓开市,下午日入前敲三百声钲闭市,因此卢导计算厨子至少会在日入前经过绥福坊南街。
卢导所料分毫不爽,在晡正时分,那名男子扛着半麻袋鼓鼓囊囊的东西由西向东走,不快不慢,目不斜视,似乎对周围的世界毫无兴趣,哪怕青春年少的红男绿女,也丝毫不能引起他的关注。
“抓住他!”卢导突然下令。
十几名不良人抽刀冲上去,将厨师围在当中。厨师一怔,放下麻袋看了看周围的衙役,道:“你们应该找错了人,某方买菜回来,又不曾杀人放火,何故拦住某的去路?”
这时卢导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高视阔步。厨师也看到信步走来的卢导,他突然怔住,半晌,道:“你就是适才问路的人?”
“眼力不错!”卢导此时已换上官服,与原来大不一样,人靠衣装马靠鞍,衣服能够很大程度上影响重塑一个人的精气神。穿上官服的卢导与身穿平民衣服的卢导几乎判若两人,他当时问过手下,都说几乎不可能一眼看出。
事实也是如此,他穿着平民衣服去归仁坊,没有哪个街坊邻居认出他来。这名厨师却能记住卢导的特点,并且在卢导改变装束后,迅速认出,确实有过人之处。
“没想到竟是官员!恕某眼拙,适才竟没识出来!足下可是河南县令?”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