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再用当机立断,派出一支队伍埋伏在李琮回汴州的路上。李琮毫不知情,待宣武军走过之后,光州军包抄宣武军后路,原本就军心涣散的宣武军毫无战意,兵败如山倒,包括李琮在内的宣武军主要将领在军前,后方几乎毫无防守。
光州军一声令下,由后向前,彻底冲垮了人疲马乏的宣武军,李琮不知后方出了什么乱子,急忙派将领赶来救援,结果后面的士卒向前跑,前面的士卒向后跑,相互踩踏,死伤无数,宣武军大溃。
待李琮奔出十余里,检点剩余队伍,发现损失三千人马,辎重无算。李琮气急败坏,非要返回去与毕再用拼命,发誓夺取光州。敬翔苦苦相劝,李琮才放弃这个想法,回到汴州。
李琮回到汴州以后,决定暂时休兵整顿,把主要精力放在洛阳,放在夺权上,也算为自己找回面子。在淮南失去的要在洛阳找补回来。
李琮吃败仗的消息很快传到安景耳朵里,他感觉李琮要把怒气撒到洛阳身上,他作为枢密使少不了受到牵连,不久前就因为没有按照李琮的意思筹划称帝事宜而遭到李琮猜忌。当时李琮正在用兵,无暇他顾,现在回师汴州,所有的精力都将放在篡位上。
安景再次邀请柳璨和张廷范在安景的宅邸商议此事。
“二位,如今局势不妙,庆王新败,怒气正盛,若践祚一事违逆庆王心意,恐怕我等都将获咎。今日某请二位前来,乃是共谋良策,免使庆王动怒,共渡难关耳!”
“要么直接迫使皇帝禅让,要么先加九锡,再令庆王受禅。”柳璨道。
“是否加九锡真的这么重要吗?”安景愁眉不展。
“其实对皇帝和庆王而言都不重要,对我等却十分重要。上个月,我等已循故例上奏朝廷加封庆王为诸道兵马元帅,第二步便是加九锡之礼,再下一步就是迫使皇帝禅让。都已经走了第一步,总不能跨过第二步吧?若直接迫使皇帝禅位,我等便是亡唐之徒,遗臭万年。若加九锡,至少有古人先例,我等不过是循古而已。”张廷范道。
“就差一步,庆王也不至于不能容忍吧?”柳璨道。
“可上次蒋某去寿春见庆王,庆王之意删繁就简,直接迫使皇帝禅位。当然,这或许有人暗中构陷我等,致使庆王猜忌。”
“哎!柳某想起一个办法,此事宜上奏朝廷,令群臣商议此事,至于是否加九锡,于我等无关。若庆王责备,就说是群臣的意见,如何?”
安景与张廷范仿佛见到一丝曙光,这确实是良谋,让群臣背锅。
翌日清晨,百官上朝,久不现身的安景也难得位列朝班。
百官见安景上朝,猜到肯定有要事。很多官员隐隐能猜到与李琮有关,毕竟李琮刚打了败仗,以他的脾气势必要找回面子。而能使安景上朝的人,大概只有李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