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不想伤人,凤舞却没这么多顾虑,凡阻挡她的军士无不受伤,她的剑仿佛一条灵巧的毒蛇,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发动攻势,眨眼之间便刺伤七八位。
二人会合后,转身奔向城墙,来到城墙下,翻身而出。只听那络腮胡子道:“别放刺客跑了,务必活捉!”
建昌宫内的警报钟早已敲响,越来越多的军士向事发地点集结。林景与凤舞不敢怠慢,沿着原来的路线翻出外城,一路逃回钱家旅舍。
经过他们这一折腾,汴京再也没有安静下来。一波又一波的军士沿着大街搜查他们的行踪,百姓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整座汴京城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林景与凤舞悄悄回到钱家旅舍,没有惊动任何人。林景将凤舞拉到自己的卧室,掩上门,连灯都来不及点,轻声道:“娘子猜猜我是如何暴露的吗?就在进入内城,马上接近一处殿宇时,不知谁抛了一个小酒坛,酒坛在地砖上摔得粉碎,惊动了建昌宫的巡逻军士。”
“有人摔酒坛?会不会有军士醉酒,扔了酒坛子?”
漆黑的屋子,他们只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隐约看清对方的轮廓,这种若隐若现的朦胧感,别有一般滋味。
“不会!那酒坛好像来自背后,有人用力抛了过来,就是说有人在我背后投掷了酒坛,难道有人跟踪?”
“也可能是巡逻的军士发现了郎君!”
林景摇摇头,道:“按常理,若巡逻的军士发现有刺客,一定会大声呼叫,而不是扔一个酒坛,暴露刺客的行踪。咄咄怪事!”
“妾发现围攻的郎君的人似乎不是中原人,发饰、装束都不像。”
“对,听口音,似乎是器丹人。张继祚所言不虚,李俨 确实与器丹人暗中勾结。但凭此尚不能断定刺杀李琮的人,与李俨 有关。”
“下一步,怎么办?”
“哎,等等!我去建昌宫时,娘子是不是在我身后紧紧跟随?”
“没有!”凤舞摇摇头,“郎君离开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妾才离开钱家旅舍,一路上没有见到任何人。”
“真是怪事!我在路上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跟踪,以为是娘子,便没有深究。”
凤舞转转眼珠,仔细回忆路上的所闻所见,她确信没有看到任何人。“郎君之意,那抛酒坛的人,与跟踪者有关?就是说,郎君之后,妾之前,还有一个人。”
“是否有人跟踪,还不敢十分确定,但今夜的遭遇确实颇为蹊跷,不得不让人起疑。”
这时隔着窗户,传来整肃的脚步声,林景与凤舞跑过来,悄悄打开一条缝隙,发现疑似建昌宫的军士正在追查他们。过了片刻,只听一个非常侉的声音道:“能活捉便活捉,不能活捉便杀了罢!”
从口音分辨,说话的人正是建昌宫内的器丹人,看样子他们兵分几路,要活捉林景与凤舞。林景掩上窗子,道:“谢谢你,若非娘子及时现身,只怕我已遭擒。”
“那郎君还说不要妾一起去?”